他的瞳孔瑟縮,雙拳緊握,指甲在手心抵出道道劃痕。
夜很黑,足以承載所有的欲望。火花濺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滿是堅定:“我想。”
不是我會,而是我想。
“關於理還是出於情?”
“情之所至。”蕭江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借著昏暗的火光將人鎖定。
他似乎能輕而易舉地將她擁入懷裡。
但是,他不敢賭,他承受不起任何失敗的代價。
於是,他安靜站在馬車邊,仰頭注視著皎皎如明月的沈衿。
這下沈衿不得不重視起來。
蕭江冉頭一回這般堅定地為自己爭取私欲,在她麵前表現出了利於己身的欲望。
無論如何,她都該幫他。
沈衿壓下了莫名的情緒,開口,帶著蠱惑:“告訴我,她是誰,我會幫你。”
“你知道的,每次都是我幫了你……”
蕭江冉眼神閃過迷茫,差點就要將名字說出口。而在他出聲的瞬間,猛然咬住了舌尖。
疼痛夾雜著血腥讓人清醒,他將未說的二字吞入口中,麵上不見一絲異樣。
“謝謝,但我想自己試試。”
蕭江冉拒絕,目光灼熱地要將人融化。
可惜,再灼熱的目光冒出來便化成了小球,自發滾到沈衿的空間裡,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沈衿隻覺得他的眼珠子格外明亮,鬥誌格外昂揚。
“好吧。”她懨懨地應聲,沒有聽到名字真的會生氣。
不應該啊,怎麼會沒用?
又一想,蕭江冉作為她的“食物”本來就不正常,對她的能力有一定免疫也合理。
想著還是生氣。
“你最好快些。”那聲音有些低,竟比往日多了幾分鬱悶。
這可真是難得。
“為什麼?”蕭江冉好奇。
“我會來不及……”隻是,這聲歎息消失在風裡,除了沈衿,沒有人聽到。
有了沈衿帶路,出行尤其順暢。接下來的幾日,連雨天都不曾撞見,一路順暢到了京都。
蕭江冉要帶著任函去內閣報到。
出發前還給了沈衿一串鑰匙,領她先去了一座宅院落腳。
這座宅院看著有些年頭,原本懸掛牌匾的位置此刻空著,堆滿了塵土和蛛網。
推開腐朽的木門,陽光照射時,塵埃上下翻滾,這才湧入了生機。
沈衿輕手輕腳,生怕力氣過大,將這木門拽倒了去。
她打量著小院,房子占地不足兩畝,在宅院裡算是很小的麵積。
院內有些破敗,依稀能窺見往日光景。
離了人之後,那株桃樹依舊長得極好。可惜現在時節不對,光禿禿一根,和枯草長在一處、平惹淒涼。
沈衿拂過桃樹旁已經荒棄的秋千,可以想象有人在此處玩耍的模樣。
她又繞了一圈,每間房都推開門看了看,非常滿意。
蕭江冉可以啊,不聲不響居然能淘到這麼合適的房子。她以為他在京都也住客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