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盤算著未來的劇情,等來年春,便是離開的時候。
今年冬,羌敵來攻,西境軍因裝備問題節節敗退。
細究原因,竟是三皇子一派所煉精鐵意外走售至疆外,羌人得知後提升工藝、武裝完善所致。
兩方勢力相當,爭得便是這一縷先機。很明顯,羌軍握住了,果斷得發動戰爭。
好在蕭江冉對宋澤銘早有提醒,提前安排公孫野進了宋家軍,才有了能相抗的裝備。
不然,人家一刀就砍碎盾,這還怎麼打?
有了宋家軍的緊急救援,羌軍逼退至邊境之外。
此件事了,蕭江冉和宋澤銘一道將葉家及冶鐵坊之事一並上報。
皇帝震怒,平王被貶為庶人、五代不可學文,而葉家舉家流放。
也因此事之功,來年開春,首輔任命就會下達。
中間這段時間,他會查到二皇子平王逼良為娼、借青樓賭坊攬金同時還提供權色交易,掌控了不少官員。
但蕭江冉和二皇子的正式對抗發生在他成為首輔之後,兩派還代表內閣和六部的鬥爭。
那時的蕭江冉羽翼豐滿又得皇帝器重,整體上沒有大問題,偶爾受傷不致命也不會有後遺症。
中秋宴是劇情裡難得的平安宴會。蕭江冉終日工作,也該好好享樂才是。
再加上他頭上綁著的發帶,沈衿很是放心。
可惜,明槍暗箭,護盾自然擋得住,但若是下藥……
沈衿被世界意識擺了一道。
那陷入沉睡的世界意識竟賊心不死,為了拿下沈衿,竟篡改劇情,將置身事外的閒人“悠王”拉入了局內。
宴會上觥籌交錯,蕭江冉旁邊坐著的就是首輔。闊彆一年再回到內閣,麵對著蕭江冉的來勢洶洶,葉運中明顯力不從心。
不過五十,兩鬢徹底斑白,眼角也多了幾抹皺紋。
蕭江冉自然地舉起酒杯,禮節到位:“葉大人,請。”
“哼,蕭大人這酒,葉某可喝不起。”
“大人說笑,蕭某尚且年輕,還是要向您學習才是。”
蕭江冉眯著眼睛,一副無害模樣,笑如三月春風,不知有多少人被這副皮囊騙過去。
又喝了一輪酒,蕭江冉暫且得空,坐在位置上開始剝蟹。
察覺到對麵目光時,他剛挖出一勺蟹黃。
抬眸,與對方相視。
燦然一笑,原來是悠王。
隻是,他的笑容倒不像是好意。
蕭江冉暗中思索,若真要理他與朝裡哪一派沒有發生過矛盾,那必然是悠王一派。主要是,他的權責尚未覆蓋至皇親國戚處,工作暫時未出現交集。
“那麼,他是為何對我不滿?”
思考著,倒也沒有慌亂。畢竟,想害他的人能排到午門之外。
還不如回去。
蕭江冉計算著時間。快了,不知道沈衿是否還會待在院裡。她對那棵桃樹倒是寵愛非常。
他近日正在向木工討教,高低得幫她在樹上打一個窩出來。
想著,不由嘴角帶上了笑意。
輕車熟路,避開了跌倒的宮女。隻是酒液灑出,落他滿身。
“大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蕭江冉看著被打濕的衣衫:“無事,你下去吧。”
不管是意外還是用計,直接回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