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赫望著正和鬆鼠親切交流的沈衿,難免心生感慨:將沈衿從生態區裡挖出來,是他此行最機智的決定。
女子伸出右手,纖細玉白的指尖搭在鬆鼠的灰紅色長毛上,此刻正微微傾頭,像在傾聽鬆鼠的聲音。而鬆鼠的一隻爪子搭在她的肩膀,而尾巴立在半空,中段成了沈衿的板凳,尾巴尖垂落在她的胸前,貼著她的身體小幅度甩動。
如果忽視這隻鬆鼠堪比兩個成年人的體型,畫麵會美麗很多。
他可沒忘記,這隻金剛鬆鼠,從樹上,以超人姿勢落地,直接壓垮了房車的車頂。
在人鼠大戰即將拉開帷幕前,沈衿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就將鬆鼠立在原地。
鋼鐵般豎起的紅毛瞬間貼服身體,柔順至極。
他曾手賤地想摸,被鬆鼠齜著牙攆走了。
顧赫站在遠處,笑意吟吟。
有人詢問:“顧老師,你笑什麼?”
顧赫壓下了嘴角、語氣感慨::“在大災難之前,人與動物和諧相處,說得就是這樣。”
明明也不久。
卻恍如隔世。
他在心中祈禱:希望此行,能給他們帶來新生的曙光,也不負北鬥之名。
至於沈衿和鬆鼠在商量什麼?
若是被顧赫知曉,隻怕是濾鏡稀碎。
沈衿:坑挖好了嗎?
鬆鼠爪子捶著胸膛:放心,今晚就埋。
李玉竹在出發前就得到了她的厭惡,這一路還偏生往跟前湊。
兩隻眼的渾濁就差直接在臉上寫著騷擾了,還故作溫柔的模樣,假惺惺要上前幫忙。
沈衿實在煩,就喊了隻鬆鼠,充當保鏢。
這一路,有她暗地裡幫忙,控製車隊前進方向,可謂是平安順風。實在不長眼的,也都被異能者們解決,就地掩埋。
太過安全了也不好,沈衿想著,這不,李玉竹一直在她麵前蹦躂。
李玉竹拿著一瓶水上前:“沈衿,要水嗎?”
她此刻還坐在鬆鼠的尾巴上。
鬆鼠看到他靠近,齜起牙齒,渾身毛發炸起。尾巴卷著沈衿將她放到背上,一副對敵的模樣。
鬆鼠一向是人群的關注重點,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目光落在沈衿和鬆鼠身上。現在它一動,周邊人立刻握緊武器,做戒備模樣。
笑死,它善待沈衿,可不意味著它會善待自己。
沈衿的聲音清晰地落到每個人的耳裡:“李玉竹,你為什麼要拔它的毛,激怒它!”
聲線有些顫抖,顯然這個情況發生在沈衿的意料之外。
眾人隻看見鬆鼠頭頂,露出半個身體的嬌小人類,正在儘全力安撫下方躁動的鬆鼠。都快被甩下來了,依舊不鬆手。真是舍己為人、可悲可泣。
指責的目光向李玉竹看去。
鬆鼠跟著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沒有動過怒,連路過他們裝備時都會小心地跳過去,哪裡有這麼暴怒的模樣?
再結合沈衿所說,定然是李玉竹惹惱了它,才讓它陷入狂暴狀態。
沈衿的指責還在繼續:“我知道你饞它的皮毛做武器,但是李玉竹!你也不該在休息區激怒它。”
“你這樣做,可有想過同行的夥伴會遭遇危險!”
李玉竹:?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頂著眾人的目光,實在想喊冤枉。
他就是單純來送水,怎麼就變成他想要金剛鬆鼠的皮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