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陣勢引來許多人圍觀。沈衿不打算將他們甩暈。方寸既決定與佛宗相抗,她也該給這群禿驢鬨點麻煩。
大觀城與梵音城離得極近。再加上沈衿在帶著方寸離場時並未遮掩。所以,大觀城內有不少人都是知曉他們的身份的。
“那位可是在梵音城敲鐘的聖僧!”
場外有人指著方寸開口,滿是欣喜:“佛宗也不是沒派人去過,那梵鐘,彆說被敲響,連晃都不曾晃一下。”
“就那位,對對對,手裡正拿著白紙的那位,哐一下,就給鐘砸響了。現在,梵音城裡的人還在砸鐘呢。”
“真的!”
“騙你做甚?”
“我妻弟當時也在,還是和那位聖僧一起敲的鐘,你猜他怎麼著了?”
“怎麼著?”
“他回去後,連吃十碗米飯,一夜之間,長高了近十厘米,一拳頭,能砸碎一棵樹!”
“嘶……”
“等等,那聖僧手裡,不是拿著一張白紙?!”
“是,是哦!”
眾人興奮!
已知聖僧給梵音城帶來機遇,他現在又出現在大觀城靈台,結果可想而知。
……
沈衿微笑:“你個魔頭,意圖製止聖僧,是想斷了大觀城眾人的機緣嗎?”
於是眾人仗著人多勢眾,沈衿也一副高人模樣,對三目和尚怒目而斥:“魔頭,居然也敢混入大觀城!”
三目禪杖一震:“放肆!”
沈衿笑得不懷好意:“還說是佛宗聖僧呢,竟然光天化日於靈台之上對普通人出手,哪有半點佛門氣概?”
她話鋒一轉,帶上嗬斥:“入魔而不自知,你這道途,算是白修了。”
三目眼露凶光,麵容嚴肅、全是殺意。此人不修佛道,不知是哪些臭蟲培養的後嗣,不知天高地厚。
“苟延殘喘的邪道之徒,也敢挑釁佛門天威,我三目今日便除邪正道,以彰我佛門之威。”
他淩空躍起,身後有一莊嚴法相怒目而視。
那法相,竟在額頭之上,開了第三隻眼,倒也無愧三目之名。
隻是這第三隻眼,渾濁不堪、死氣彌漫,已是油儘燈枯之勢。
不知用了什麼邪術吊著,還能施出最大威能。
若非,這與方寸有關?
沈衿心中有了猜測,麵上卻不動如山。
方寸說遇見三字輩的長老,不要管他,撒腿跑便是。但現在的沈衿,隻想把他的第三隻眼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真如自己的猜測。
“大言不慚。”
“你那第三隻眼,若是全盛,我還需注意三分,就現在這副鬼樣子,隻怕哪日自爆失明都不無可能。”
“若是你自行兵解,指不定還能留下轉世之機……”
三目先是臉麵被打,又是遮羞布被扯了下來,早就沒有出場時光明溫和的模樣。
“死。”
一字箴言自他口中吐出,帶著毀天滅地的能量,直接朝著沈衿轟去。
三目落於地上,袈裟無風自動。
言出法隨,所以,這人隻會死。
他會等煙霧散去,重揚佛威。
三目想得很好,但沈衿總是不讓人如意的。
她偏偏耐心地站在煙霧裡,也不反抗。手中捏著那個“死”字,上下拋動,像是某種毫無殺傷力的光球。
……
輕煙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