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頓冉都將話說得如此決絕,自然也不會有逼他契約之人。
好歹是原家主的獨苗。若是真在此時出了意外,對吉頓家族也沒有好處。
想到此,吉頓野的父親,吉頓良知也開始圓場。
隻是說是圓場,但也句句帶刀:“小冉身體不好就莫要走動,免得被人衝撞。你要是有意外,良輝的血脈不就斷了?”
吉頓良輝,吉頓冉的生父,吉頓良知的堂弟。
吉頓冉注視著他這位大伯惺惺作態:“多謝家主牽掛。”
“為了我的安危著想,我就先告退。”
吉頓野冷哼一聲。看見平日眼高於頂目中無人承認自己不行也算是勉強出氣。
作為本次宴會的主角,又召喚出棕熊,成為人群的聚焦點了。
……
吉頓冉鎖緊了門窗。
親手在地板上劃出召喚陣。
他不甘。
綠眸深處有暗流湧動,愈發深邃。
即便是死又如何!
繪製召喚陣的步驟比想象中更難。在落筆的第一瞬,疼痛便在太陽穴處炸開,快速蔓延至這個頭顱。
他已經從輪椅上跌倒在地,強撐著身體,咬牙繼續往下。
眼睛內如同兩顆火球在灼燒,熾熱跳動著,似要奪眼眶而出。
視線裡已經出現重影。
任何人都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極限,若是想活命,需要趕緊停下,躺進治療艙休養。
但吉頓冉仍然在繼續。
他食指緩慢而又堅定地畫出了陣法,又回到原點。
“出來,我的精神獸。”
他的聲音極度沙啞,帶著不易察覺的請求。
沈衿從召喚陣裡出來時,吉頓冉跪倒在陣法中央,雙眸汩汩地往外流出鮮血。
沈衿:!!!
蕭江冉!
他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又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她果斷拋棄了原本的計劃,先救人。
沈衿一個飛撲,四隻爪子格外精準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她的體型實在太小,整個獸身攤開也隻有蕭江冉的臉大。
……
恍若水流的藍尾輕輕掃過吉頓冉的脖頸。粉紅的爪墊下藍光升起,將他的血止住。
隻是漂亮的白色絨毛沾染了一縷縷鮮血,顯得格外可憐。
她見吉頓冉沒有大礙,便在他的胸前脖頸處,尋見舒服的地方盤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穿到幼崽身上的原因,沈衿總覺得自己嗜睡很多。明明也沒用什麼高深法術,現在卻累得眼睛也睜不開。
房間外,璀璨的燈火亮亮整夜,勁歌熱舞歡呼聲也響徹整夜。
房間裡,地板上側躺著一個少年,他滿臉血汙,緊緊抱住了胸前小小一坨幼崽。
吉頓冉清醒時,發現胸口上團著的陌生物品還一些迷茫。
頓了兩秒,才想起,這應該是昨晚他召喚出來的屬於他的精神獸。
“好小。”
他的眼中劃過自嘲,給熊塞牙縫都不夠。
想到這,他又帶著憐惜,頗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意味:“倒是我不對,竟然抓了隻幼崽。”
有些自嘲:“我這點腦域等級,若是你再大些,隻怕一腳就踩碎了我的召喚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