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
吉頓冉聽見那聲愉悅自由的分道揚鑣獨獸旅遊宣言,險些捏碎手中的遙控器。
他黑著臉又重複一遍:“你自己去?”
比起憤怒,倒是被背叛拋棄的震撼更多。
“不行。你一隻獸更不能去。”
吉頓冉強硬地將幼崽團起,收攏到懷裡禁錮。
“再被我聽到這句話,崽你這三十天隻能在爸爸掌心裡度過了。”
幼崽窩了個舒服的姿勢,絲毫不在意。
蕭江冉這人,她能不知道?
她的性子,蕭江冉會不知道?
你看,臉都黑成炭了,還在嘴硬強撐,更改路線呢。
沈衿挪到了他的頭頂,給黑臉吉頓冉騰出手操控鍵盤。
“你真好。”
沈衿看著新鮮出爐的路線計劃,以及額外多出一頁的特色字符,給吉頓冉點了個讚。
比起去危險的垃圾星,還是她一個人離開更不能接受。
吉頓冉心想。
“真的?”吉頓冉關閉界麵,身體後仰,雙目感知著垂落的絨毛微微顫動,“如果我能和你契約就好了。”
沈衿甩動的尾巴停頓了一瞬。
“沒有區彆。”
“我能直接說話,你無需通過精神鏈接感知我的想法。我就在你身邊,契約的另一個傳送也起不到作用。”
“不契約也沒事。”
沈衿無所謂。畢竟他作為蕭江冉莫名其妙碎出來的碎片,她肯定是要撿回去的。
“是嗎?”
吉頓冉閉上眼睛,遮蓋了眸底的悲哀。
言語又怎麼能比共享讀心親切?我又無法將你拘禁,如何承諾一直在我身邊?
他問道:“崽是不願意和我契約嗎?”
人在焦慮的時候,動作會格外僵硬,就比如沈衿能感知到吉頓冉顫抖的手,以及被他拽下來的屬於她的毛。
“那爸爸可是會傷心,會生氣地扣光你的零食。”
他裝作無所謂,心底的酸澀都要溢出來了。
沈衿跳到他的肩頸上。
爪子安撫,拍在他頸側。沈衿想了想。如果她現在是人,可以給吉頓冉一個擁抱,亦或者一個親吻。
這副身軀,會不會不好?
她注視著自己的迷你爪子,微微皺眉。
於是她蹭了蹭吉頓冉的側臉:“彆傷心。你是我的召喚者,我也是為你而來。”
這句話有點水分,畢竟她是為了任務來到這裡,真要說為誰而來,那個人也是謝歲。
但沈衿即便頂著這副被限製的幼崽身軀,也有無數種方法去到實地指導謝歲。
而不是現在這種,停留另一個星係,耗費絕大部分能量在吉頓冉身上,而對他的任務目標選擇了放養模式。
“而去,我還沒有將你的腿治好。”
幼崽又跳到了大腿上,帶著重量蹦了幾下。
她笑道:“是不是有感覺?”
吉頓冉清晰地感知著大腿上的重量,似有灼熱的溫度穿過布料蔓延,幼崽蹲著的地方,麻意開始蔓延。
他以為隻能截肢,換上外來的肢體,卻沒想還有治愈的可能。
“動動嘛。”
沈衿牽著吉頓冉的手落到了大腿上,鼓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