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開炮!!!”
停泊港口的戰船上,墨城海軍的指揮官看見西大陸聯軍中的二次蛻變者發起衝鋒,立刻被嚇得亡魂大冒,忙慌下令;
泛著黑鐵冷光的火炮發出轟鳴,猛烈的炮火在海麵上激發起一道道實質性的水牆,仿佛堅不可摧的鐵壁;
但隻在與來襲者碰撞的瞬間,鐵壁被突破、擊穿;
西大陸聯軍的數十個二次蛻變強者衝到艦船上、衝進岸上的防線中,舉手抬足間收割一條條生命;
“陛下!臣,儘力……”墨城海軍的指揮官見局勢頃刻轉變,心中死意頓生,嘴裡高聲呼喊,一手拔出長刀,衝向距離最近的一個敵人,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被轟碎了腦袋;
“磨磨唧唧的,一個二次蛻變都沒有,在這裡設防又有什麼用。”
法嵐王國的一個將軍嗤笑一聲,殺向墨城城區,比起古亞朝廷布置在海岸線的這丁點力量,城內的二次蛻變者才是硬骨頭;
……
墨城衙門;
所有差吏、仆役都已經被疏散,空空蕩蕩的院子和大堂隻剩下兩個人;
“叔父,他們來了,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張克敵盯著不願離開的張欽差,焦躁不安額度勸說。
雖說他腦子簡單,性子好戰;但不是簡單又不是蠢,更不是想找死,麵對幾十個二次蛻變者同時出手,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活下來;
“看到了,你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了。”張欽差麵上仍是不喜不悲,坐定原處,不顧張克敵的愕然,對他擺了擺手。
張克敵憋紅了臉,口不擇言:“叔父,你就非要死在這裡不可嗎?!”
西大陸聯軍趕來的這段時間中,他們已經調動部隊把搶來的技術資料和技術人員送去了上京,完美完成了朝廷交代的任務,
同時也做好了麵子上的抵抗工作,完全可以順勢離開,沒有人會因為戰敗而怪罪他們。
活下去,不好嗎?
張欽差右手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前不久,西大陸諸公司關於三次蛻變的研究資料傳回上京;當天夜晚,陛下傳回密令,要我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所以……我不能走。”
“你的命難道不比皇帝的命令更重要?!”張克敵無法理解,這又不是魔素出現之前的那個時代,皇帝能輕而易舉的決定大臣生死。
大家都是二次蛻變,你能以一敵萬,我也能以一敵萬;
真有什麼不合理的命令,大不了往外一跑,占山為王,說不定還更滋潤些。
何苦為此送命;
“好了,不必說了,我意已決,你回去吧,代我向大哥道彆。”張欽差嚴厲道,
他出生、成長、成名的時代,魔素還無有蹤跡;全靠當今慶隆帝的提拔,才能走到高位,才能成為魔素時代到來時的第一批受益者。
比起新一代的年輕人,他這個老東西,對皇權有一分其他人沒有的忠心。
張克敵咬牙看著他,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他真想把自家叔父打暈帶走,心中一發狠,朝城外奔去。
這時,張欽差也鬆了一口氣,他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自己侄兒,之所以沒有離開,除了慶隆帝的命令,還在於這段時間,他始終能感覺到一道若隱若現、如附骨之疽般的目光。
張欽差不確定那目光的主人究竟是誰,可能是皇室派出來盯著自己的高手,也可能是西大陸公司的餘孽,但不管是誰,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很強,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既如此,也沒什麼好掙紮。
便用這一條命,來回報慶隆帝前半生的看重。
張欽差坐在太師椅上,把茶水一飲而儘,一絲不苟的整理好衣冠,像是在準備奔赴某場盛大的宴會;
沒多久,數十道氣息強盛的身影聯袂而至,落在屋頂和院內,封死了所有逃生通道。
其中一人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人影,冷漠開口:“張大人,你的皇帝讓你留在這裡等死賠罪嗎?”
“加博爾侯爵,你居然也來了。”張欽差見到敵人中有熟人,短暫驚訝後露出微笑。
他年輕時出訪各國,認識了不少各國政要,然而在那所有人中,眼前的加博爾侯爵也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源於對方是一個極端的藝術愛好者,恰好張欽差當時為了和諸國權貴搞好關係,走的也是藝術路線;
對異國藝術抱有好奇的加博爾拉著他暢談了好幾天。
雙方約定日後交流書畫心得,卻沒想到再見已經刀兵相向。
加博爾也一改對藝術的癡迷,成了魔素科技的狂熱崇拜者。
張欽差從太師椅上站起,環顧眾人:“有一句話你說對了,陛下確實讓我留在這裡,隻不過不是等死,而是……進行一場實驗。”
他從懷裡拿出幾個玻璃小瓶,瓶塞也不拔,直接丟進嘴裡生嚼。
念頭卻回到了數十天前的晚上,慶隆帝除了在密信中吩咐他留下,還毫無保留的為他講述了朝廷掌握的最大秘密——魔素強化的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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