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西大陸的二次蛻變者如臨大敵,望著從天而降的東樂,強烈的壓迫感遠超張欽差;
“古亞朝廷的援兵?”加博爾心中一沉,退意暗生。
如果聯軍內的二次蛻變者齊心協力或許還能打一打,但大家隸屬不同國家、不同派係,沒有趁機下黑手坑人就已經是深明大義;
否則也不至於麵對一個沒有完成第三次蛻變的張欽差,也打得這般艱難;
現在除了麵對張欽差,還得加上一個實力更高、能力更詭異的陌生強者,甚至還要考慮後續古亞朝廷會不會還有增援力量,
如果不想被反殺,還是儘快退出比較好。
張欽差也在同時看向降臨的東樂,眼中有疑惑,也有一絲熟悉,有點像先前縈繞自己的那道目光。
他是陛下的人?
來救我的?
西大陸聯軍和張欽差思路快要拐到一起去時,
東樂出手了,湧動的紅色菌潮汐忽的往張欽差的方向一卷,源源不斷的湧入其體內,確保其不會因為傷重立刻死去,也鎖死了其所有反抗的可能;
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現場的所有人。
“難不成,不是一個陣營。”西大陸的蛻變者們心中不約而同閃過一個想法;
東樂不在乎他們心中所想,看著被紅色菌潮裹挾到麵前的張欽差,開口道:“我有事要問你,之前到伊斯忒公司生物研究所抗議的群眾,是誰派人殺的?”
張欽差亮起的眸子陡然黯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咳咳,你是誰?”
“東樂。”
張欽差回憶了下,怎麼也想不起世界上有一個叫“東樂”的強者,索性放棄思考,轉而上下打量起東樂,這份力量,這種壓迫感,興奮的問道:“你是三次蛻變嗎?怎麼做到的?”
西大陸的蛻變者們豎直了耳朵。
“你覺得是你在審問我?”東樂念頭一動,湧動的血菌在張欽差血肉和骨髓中紮下根,極致的痛苦險些讓其痛死過去,但他又偏偏保持了清醒。
“回答我,是誰派人殺的他們?”
痛苦的潮水散去時,張欽差已經痛的渾身是汗,沒有繼續反問,虛弱的聲音答道:“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從東樂這下手毫不留情的模樣就能知道,對方已經鎖定了目標,繼續掙紮也沒什麼意義。
東樂一字一句道:“我!說!,回答我的問題,誰派的人,為什麼要殺他們。”
“我派的人,為了找一個合理的借口搶奪西大陸公司的技術,也為了迷惑西大陸的公司,避免他們狗急跳牆毀掉技術資料。”張欽差全無隱瞞。
他還保留了一些魔素時代前的價值觀念,或者該說文人風骨?
不屑於在此種時刻隱瞞或否認自己的錯誤;
他記得自己派人屠殺平民,記得報紙上刊登的那封離彆信,也為此感到些許內疚。
但絕不後悔,無論重來多少次,為了慶隆帝的計劃,他都會去做。
“是嗎,原來如此,為了技術,確實,你們的目的幾乎都擺在了台麵上。”東樂得到了答案,整個人卻陡然變得平靜。
他的血菌充斥在張欽差體內,監控張欽差身體的每一點變化,能看得出他並沒有說謊。
該怎麼說,不出所料。
荒野東樂說的對,在很多事情中,得利最大的人,嫌疑最大。
古亞朝廷以抗議群眾的死為借口搶劫西大陸諸公司,目標自然是西大陸的技術。
隻是,未免……過於不把人當人了。
就在東樂陷入一瞬間的心靈空洞時,西大陸蛻變者中忽的響起一道聲音:“此人當真該殺,絲毫不顧及普通人性命。”
西大陸蛻變者側目看去,隻見加博爾侯爵一臉義正言辭,他看向東樂:“隻是想要根除這種現象,隻是殺他還不夠,哪怕是殺古亞皇帝也不夠,而是要進行更加徹底的社會變革。”
“在下加博爾·阿勞斯,法嵐王國侯爵,願邀請閣下到法嵐王國一行,我國尊重一切個人權利,以商業貿易溝通上下,推進社會進步,法製嚴明,絕不存在如此藐視人命的狀況。”
加博爾侯爵說完,其他蛻變者後知後覺,深恨自己慢了一步;
一個疑似三次蛻變者的友誼且不說;
如果能說動對方在古亞地區發動反叛,掀翻古亞自給自足的經濟製度,實行資本製,製定法律,給人血、器官、勞動力乃至一切的一切標上明確的價格,允許自由買賣;
這龐大的市場,龐大的魔素原材料產地,能讓世界上的任何國家為之瘋狂;
“你們,又好到哪裡去?”東樂臉上的平靜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一臉冷漠的看向加博爾侯爵,
加博爾侯爵神情一滯,不明白東樂為什麼突然變臉。
封建的地主豪紳不是什麼好玩意,資本主義的資本家難道就是好人?
不,都不是;
或許對於當前時代而言,資本主義,哪怕是野蠻發展的資本主義,把所有人明碼標價進行異化的資本主義也比封建主義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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