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娘娘見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頭一跳,臉上卻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臣妾……臣妾謝皇上和皇後娘娘恩典。”
說罷,她顫巍巍地端起那碗參湯,隻覺一股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讓她心中更加不安。
她本就心虛,如今皇帝這番做派,分明是懷疑她彆有用心。若是這參湯真有什麼問題,那她今日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想到這裡,麗妃娘娘握著湯匙的手指微微發白,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將湯匙送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嘶——”
滾燙的參湯剛一入口,麗妃娘娘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隻覺舌尖一陣刺痛,險些將剛喝下的參湯吐了出來。
“怎麼了,愛妃?”趙辰逸見麗妃麵色不對,故作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麼,隻是這參湯有些燙……”麗妃娘娘慌亂地放下湯碗,卻不想手一抖,竟將整碗參湯都打翻在地。
“啪”的一聲脆響,精美的瓷碗碎裂成片,滾燙的參湯灑了麗妃一身,裙裾上瞬間暈染開大片深色的水漬。
“啊——”
麗妃娘娘一聲尖叫,猛地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瓷片,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娘娘小心!”春桃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想要攙扶,卻晚了一步。
“砰”的一聲悶響,麗妃娘娘重重地摔倒在地,精致的妝容也花了大半,看上去狼狽不堪。
“愛妃!”
趙辰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卻還是做出一副關切的樣子,連忙起身走到麗妃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皇後林若顏卻快他一步,搶先扶住了麗妃,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麗妃妹妹,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大冷天的,地上涼,快起來吧。”
麗妃娘娘被燙得渾身發疼,又被皇後這番“假惺惺”的關心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卻也隻能強忍著怒火,咬牙說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妾……臣妾隻是不小心……”
林若顏扶起麗妃,目光卻落在她那被燙紅的裙裾上,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麗妃妹妹,這參湯可是臣妾親手為你和皇上準備的,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顧及皇上的龍體啊。這若是燙傷了皇上,你可擔待得起?”
麗妃娘娘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她知道,皇後這是在借機敲打她,暗示她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
“臣妾……臣妾知罪……”麗妃娘娘咬著嘴唇,心中又羞又憤,卻不敢反駁半句。
趙辰逸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對麗妃的厭惡更添了幾分。他本就對這個女人沒什麼感情,不過是看在她家世背景的份上,才給她幾分寵愛。如今見她如此沉不住氣,竟敢在自己和皇後麵前耍心機,便更加不屑一顧了。
“好了,愛妃也是無心的,皇後你就不要再責怪她了。”趙辰逸揮了揮衣袖,語氣淡淡地說道,“來人,送麗妃回宮,宣太醫為其診治。”
“是,皇上。”
兩名宮女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麗妃,匆匆離開了大殿。
麗妃走後,趙辰逸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揮了揮手,示意殿內的宮娥太監都退下。
“都下去吧,朕與皇後有話要說。”
“是,皇上。”
一眾宮娥太監魚貫而出,很快,大殿內便隻剩下趙辰逸和林若顏二人。
趙辰逸走到禦案前坐下,端起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語氣淡漠地說道:“皇後,你覺得,麗妃今日這番做派,是何用意?”
林若顏微微一笑,走到趙辰逸身邊,伸手輕輕為他揉捏著肩膀,語氣溫柔地說道:“皇上,您覺得呢?”
趙辰逸放下茶杯,握住林若顏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皇後,這些年來,你辛苦了。”
林若顏聞言,心中微微一顫,她知道,趙辰逸這是在暗示她,他知道自己今日這出戲的用意,也知道她這些年來為了他,為了這個王朝,付出了多少。
“臣妾不辛苦,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分。”林若顏柔聲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與趙辰逸夫妻多年,自以為對他已經足夠了解,然而,就在剛才,她卻從趙辰逸眼中看到了一絲陌生和疏離。
這讓她心中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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