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寢宮的火勢熄滅後,隻留下一片焦黑的斷壁殘垣,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味。趙辰逸一身明黃色龍袍站在廢墟前,往日裡的威嚴中透著一絲疲憊和哀傷,更多的是掩藏在深處的冰冷寒意。
禁軍統領王樹跪在趙辰逸腳邊,頭壓得低低的,大氣不敢出,雙手顫抖著呈上一塊被燒得隻剩一小半的帕子,上麵隱約可見幾朵精致的梅花繡紋。
“啟稟皇上,這是在……在麗妃娘娘寢宮外發現的,看這繡工和樣式,像是……像是賢妃娘娘的東西……”
“賢妃?!”趙辰逸猛地轉頭,眼中寒光乍現,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語氣森冷,“你是說,這場火是賢妃放的?”
“奴才不敢妄言,隻是……”王樹額頭冷汗直冒,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麗妃娘娘與賢妃娘娘素來不和,宮裡人儘皆知,而且……”
“而且什麼?說!”趙辰逸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而且,奴才查到,事發當晚,賢妃娘娘曾派人去過麗妃娘娘宮中,隻是後來又折返了,具體原因,奴才還在查……”王樹越說聲音越小,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
“夠了!將賢妃給朕帶過來!”趙辰逸怒火中燒,厲聲喝道。
不多時,賢妃被兩名宮女攙扶著來到禦書房外,她臉色蒼白,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見到趙辰逸,便立刻跪下哭訴道:“皇上明鑒啊!臣妾冤枉!臣妾與麗妃妹妹雖偶有口角,但絕不至於做出這等喪儘天良之事啊!”
“哼,喪儘天良?那這手帕又是怎麼回事?”趙辰逸將那塊燒焦的帕子扔到賢妃麵前,怒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賢妃拿起那塊帕子,仔細辨認了一番,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顫聲道:“這……這的確是臣妾的東西,但這也不能說明就是臣妾放的火啊!這帕子是臣妾的貼身之物,前幾日就不見了,臣妾還以為是哪個該死的奴才偷了去,沒想到……”
“這麼說,你是承認這帕子是你的了?”趙辰逸冷笑道,“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賢妃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趙辰逸不耐煩地打斷:“來人,將賢妃禁足宮中,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探視!”
“皇上!皇上饒命啊!臣妾真的……”賢妃被侍衛強行拖了下去,哭喊聲在空曠的宮殿裡回蕩,卻無人理會。
林若顏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麗妃之死,看似是賢妃所為,但直覺告訴她,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後宮之中,向來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出精心策劃的“借刀殺人”之計呢?
入夜,林若顏屏退了所有宮人,隻留下了心腹春桃一人。她揉了揉眉心,輕歎一聲道:“春桃,你說,麗妃之死,真的是賢妃所為嗎?”
春桃想了想,謹慎地答道:“回娘娘,奴婢也覺得此事蹊蹺。賢妃娘娘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的人。況且,她與麗妃娘娘不合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真要動手,又何必等到今日?”
林若顏點了點頭,春桃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更何況……”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道,“本宮查到,麗妃生前,曾與三皇子走得很近……”
春桃聞言,頓時一驚:“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也隻是猜測,但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林若顏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去查查,麗妃與三皇子究竟是何時開始交往的,他們之間,又有什麼秘密……”
春桃領命而去,林若顏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充滿了不安。這場大火,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麗妃之死,究竟是意外,還是陰謀?這一切,都像是一團迷霧,讓她看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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