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內,林若顏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倒影,眉宇間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貴妃誕下龍鳳胎的消息,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她心頭,震得她心神不寧。
“娘娘,您彆擔心,貴妃娘娘不過是母憑子貴,您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後,這後宮之主的位置,誰也搶不走!”春桃一邊為林若顏梳妝,一邊輕聲安慰道。
林若顏苦笑一聲,伸手撫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雜陳。“後宮之主?這後宮之中,哪有什麼真正的主子?不過都是些可憐人罷了……”
“娘娘,您這話說的……”春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林若顏抬手打斷。
“罷了,不說這些了。皇上不是下旨普天同慶嗎?你去庫房挑些上好的錦緞和珠寶,給貴妃娘娘送去,也算是本宮的一份心意。”
“是,娘娘。”春桃領命退下。
林若顏獨自一人坐在梳妝台前,看著滿桌的金銀珠寶,心中卻一片荒涼。十八年前,她與趙辰逸患難與共,彼此扶持,最終登上權力巔峰。她曾天真地以為,他們的愛情能夠戰勝一切,可如今看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殿外響起,打斷了林若顏的思緒。
趙辰逸大步流星地走進殿內,一身明黃色龍袍,更顯得他威嚴不可侵犯。他徑直走到林若顏麵前,伸手將她扶起,“皇後,這幾日身子可好些了?”
林若顏福了福身子,“臣妾謝皇上關心,臣妾身子無礙。”
“那就好,朕聽說你今日身體不適,特意過來看看你。”趙辰逸說著,目光落在林若顏的臉上,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
林若顏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目光,“臣妾謝皇上關心,臣妾隻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
趙辰逸見她如此,也不再追問,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轉身在椅子上坐下。
“聽聞今日貴妃誕下龍鳳胎,朕心甚慰。皇後,你為朕管理後宮多年,辛苦了。”趙辰逸突然開口說道。
林若顏心中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皇上言重了,管理後宮是臣妾分內之事,臣妾不敢言苦。”
“皇後辛苦了,朕會好好嘉獎你的。”趙辰逸說著,伸手握住林若顏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林若顏隻覺得他的手冰冷刺骨,仿佛一條毒蛇纏繞在自己手腕上,讓她忍不住想要掙脫。
“皇上,這後宮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和孩子。臣妾隻希望,皇上能夠雨露均沾,莫要冷落了其他姐妹。”林若顏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平靜地說道。
趙辰逸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皇後說的是,朕會注意的。”
林若顏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再也回不到從前。
是夜,趙辰逸宿在景仁宮,陪著李敏和剛出生的孩子。
鳳儀宮內,林若顏獨自一人坐在床榻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
“皇上,您真的忘了臣妾了嗎?”她低聲呢喃,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
景仁宮內,歡聲笑語不斷,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李敏慵懶地斜倚在床榻上,懷中抱著剛出生的龍鳳胎,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
“皇上,您看,這孩子長得多像您啊,將來一定和您一樣,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李敏嬌笑著,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懷中嬰兒紅撲撲的小臉。
趙辰逸坐在床邊,看著眼前母子三人,眼中滿是柔情蜜意。他伸手gently地捏了捏嬰兒的小手,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愛妃辛苦了,”趙辰逸柔聲說道,“朕已命人備下了豐厚的賞賜,待會兒就讓人送到景仁宮。”
“臣妾謝皇上隆恩,”李敏嬌羞地低下頭,眼角眉梢卻掩飾不住得意之色,“臣妾隻希望,這兩個孩子能夠平安健康的長大,將來也好為皇上分憂。”
“愛妃說的是,朕也希望這兩個孩子能夠快快長大,”趙辰逸說著,目光落在一旁的搖籃裡,沉睡的嬰兒身上,“尤其是逸軒,他是朕的第一個兒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自然要比尋常皇子更加出色才行。”
李敏聞言,心中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皇上說的是,臣妾一定會好好教導逸軒,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
趙辰逸滿意地點點頭,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聽聞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皇後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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