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因為他的養父從來沒有隱瞞這件事,原本他覺得不是親生的也沒關係,他有養父養母就夠了。
可當年那場意外帶走了他最愛的兩個人,隻留下他和妹妹寄人籬下。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當初為什麼要將他拋棄,就連恨,他都找不到發泄的口子。
現在突然冒出幾個人,貌似是他親生父母那邊的,換誰都會緊張。
可他還是很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認識他親生父母,他想知道真相,不想再渾渾噩噩地過。
四人走遠的時候另一處一女生用手肘懟了懟剛剛那個蠻橫的姑娘,“琪琪,你家那個拖油瓶跟著陌生人走了。”
姑娘看了一眼就轉過頭,“隨便他,賤種和鄉巴佬而已,我們玩我們的。”
心裡卻在想等回家她要好好告一狀,讓那臭小子吃吃苦頭。
這頭四人已經來到了公園的一角,周圍沒有任何人,還有幾個石凳,他們便坐了下來。
顧安安和蕭鈺衡對王老蔫家的事情都停留在聽說的階段,要論了解還是村長媳婦更了解,兩人便在一旁聽著,並沒有出言打擾村長媳婦說話。
“孩子,我是雙山市紅旗公社小王村的,我們村有一戶人家,男人叫王老蔫,女人我們都叫她巧妹,十四年前,那時到處都在鬨饑荒,有人去我們村,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將他們家年僅四歲的孩子抱走的,那孩子小名叫狗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方講的是一個故事,可徐年心卻跳如擂鼓。
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該希望自己是狗蛋好,還是不是狗蛋好。
“當時,我們發動全村去尋找那孩子,可那些人太狡猾,竟然從林子裡跑走了,巧妹也因為追逐對方摔落下坡,在床上躺了十幾年。”
聽說巧妹在床上躺了十幾年,徐年沒忍住問道,“那她現在還沒好嗎?”
聽她詢問這事,村長媳婦嚴肅的臉上難得帶上了笑容,“放心,她現在已經治好了,我來這邊的時候她已經能參加村裡的工作了。”
徐年悄悄吐了一口氣,他沒發現他的嘴角竟然帶上了笑容。
“今天我為什麼看到你就很激動,因為你太像巧妹了,她年輕的時候就是女版的你,而且你和狗蛋一樣都是單眼皮,眼尾有顆痣,還有這左手,狗蛋小時候調皮玩家裡剁豬草的刀,不小心將自己的戶口割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和你手上的疤在同一個地方。”
徐年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疤,他記得養父說這疤在撿到他的時候就存在了,難道真有這麼巧?
這一刻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那,那我丟的時候穿的是什麼衣服?”
為了讓他有機會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養父特地將撿到他時穿的衣服都留了下來,這些年那套衣服一直被他小心收著。
這真是為難村長媳婦了,“這個我不能肯定,但我相信老蔫和巧妹肯定記得,我們可以打個電話回去,你親自聽他們說,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