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時間,兩人終於停了下來。
宋青和鬆了一口氣,她的腦袋裡一直回響著兩人的嗚嗚聲,吵的她腦仁疼,要不是這個角落比較隱秘,不然非得吸引一大群人過來。
王景瀾聲音沙啞的問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府裡的那人又是誰?”
宋青和一聽這話,就知道從她口中大概是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了。
“這也是我們要問你的。”宋青和指了指一旁還有些呆愣的王傳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死因。”
王傳智愣愣的點頭,自己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鬼,一直困在那個院子裡。
王景瀾一聽她爹死的不明不白又要哭出聲來,被宋青和打斷,“當時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見過什麼人嗎?”
王景瀾回想著之前,眉頭緊皺,“有一件事也不知算不算。三年前的某一天,應該是春天吧,我父親說有事出門一趟,但回來之後,卻突然昏倒了。”
提起暈倒,王傳智在旁邊接話,“那次是去張家商量景雲的婚事,也就是那次喝醉了之後,我再次有記憶就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景雲是他的二女兒。
“所以你是在那次昏迷期間死的?”宋青和問道,“是有人殺了人然後假裝成王老爺嗎?”
王景瀾卻是立刻反駁:“不可能,當時,我們一直守著他,我母親更是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從他昏迷到醒來,身邊一直有最親近的人守著,所以不可能掉包。”
眾人這下都沉默了,王傳智是在昏迷中死的,但王姑娘卻說,他從昏迷到蘇醒一直有人看著。
老道問:“在他蘇醒後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嗎?”
王景瀾思索片刻,“確實有的,他醒來之後,態度就出現了一些變化,雖然極力掩飾,但我們是天天見麵的家人,還是感覺到了有些異常,當時也沒有多想,隻當他是昏迷太久的緣故。
之後的那幾天,他提出讓我們不要去看他,說是怕自己將病氣過給我們,要是我們突然過去那人就會大發雷霆,我父親是一個很少發脾氣的人,所以我記得印象深刻。”
王景瀾手指不停地攪著手帕,回憶著過去,“大概是在他蘇醒過來沒多久,也就七天左右,我二姐忽然暴斃,那人除了恍惚了一段時間,卻並沒有多少傷心。
父親那麼疼我們姐妹,不可能會如此平靜”
她話還沒說完,王傳智忽然開口打斷,“你剛剛說什麼?誰死了?”
王景瀾一臉悲切,“二姐,二姐在那沒多久就過世了,母親說她操勞過度在夜裡起了高燒,第二天人就不行了。”
王傳智耳朵嗡嗡作響,沒想到會聽到二女兒的死訊,他總共四女一子,大女兒溫柔體貼,已經嫁人,三女兒心思單純,很容易被騙,心中更是藏不住事,四女兒和小兒子都太小,現在一個才七歲一個才五歲,唯有二女兒是這幾個孩子中最聰慧的,他當年甚至想過讓這孩子留在家裡招個上門女婿。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那麼早就離世了,王傳智有些接受不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報應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王景瀾讓自己平複了一下心情,又繼續道:“後來更是驗證了這一點,我問起我和父親之間的約定,他一無所知。
後來,他應當是知曉我對他起了疑心,直接將家裡的下人全都給換了,甚至我身邊的貼身丫鬟也給打發了,換成了如今的這個,我現在去哪,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才懷疑那人不是我的父親。
我將此事告訴母親,她說是我多慮了,父親應該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才會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也是因為二姐的死,擔心家裡的下人有心思不純之人,才都打發了。”
王景瀾悲從心起,麵上都有幾分絕望,身邊沒有一個能信任的人,家裡唯一能夠訴說心裡話的母親,也當她想太多了。
王傳智聽完,嘴唇囁嚅了一下,想要說什麼,最終也隻化成了一聲歎息。
宋青和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張道長麵上若有所思,忽然開口,“若是那個王老爺沒被掉包的話,那是不是有一種可能,王老爺還是那個王老爺,隻是身體裡的靈魂變了?有人趁著王老爺昏迷,將他的身體占據,靈魂囚禁在舊宅內。”
“你說什麼?!”眾人齊齊的看向他。
王景瀾更是激動地想要去抓他的手。
“我說是不是有什麼人占據了他的身體。”張道長重複了一句。
王景瀾激動的道:“你這話有真的嗎?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邪術?”
張道長連忙擺手:“我猜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見過不能說沒有,這種邪術應該也是存在的。
話本子或者民間傳說,不是經常有鬼上身一類的鬼故事嗎?”
王傳智眼前一亮,是啊,他之前也想占老道的身體回家呢,隻是自己修行不夠,根本無法徹底占有他的身體,最多隻能像鬼上身那般操縱,說不定占據自己身體的是一個更厲害的鬼,將所有人騙了過去。為了防止被發現和他有所不同,所以才將家裡的下人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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