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和的目光不由得被遠處的江麵所吸引,在那裡有一艘明顯比其他船隻高出太多的樓船,著實引人注目,即使擱著那麼遠的距離,她都注意到了。
在雲州的港口,她並未看到過這麼高大的樓船。
宋青和忍不住問道,“那艘樓船也是民船嗎?”
張紹聞言看過去,江麵的樓船也不少,但其中有一艘明顯不同的,即使距離過於遙遠,也能看出來它的高大與眾不同。
“應該不是吧,估計是戰船。這裡是兩江交彙之處,來往客商更多,沿途滋生了不少的水匪,這應該是朝廷用來巡查剿匪的戰船,那些矮的才是民船。”
宋青和點點頭,“原來如此。”
江麵那同樣比其他小船高大的民用樓船,也著實壯觀,想來,到了夜裡這裡又是一番景色,這座城比雲州還要繁華。
臨近港口,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張紹讓人收拾東西準備下船。
等真正的腳踏實地後,老道感動的都要哭了,直接跪倒在地,恨不得對著這大地親上一口,終於不是晃晃悠悠了。
張紹讓其中兩名護衛,幫忙拿著東西跟上,等他們明天備好東西,從這裡離開,在讓他們返回。
接下來都是陸路,有女鬼在,不用擔心危險,他們的職責也就到此結束。
宋青和的東西最簡單,直接打包在一起背在身上。
張紹看著她背在身後的包袱,能被女鬼隨身攜帶的想來都是極為重要的,雖然女鬼很強,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等會兒進城後,看好自己的貴重東西,這裡比其他地方的小偷小摸更多,可能一個擦身,身上的東西就不見了,所以貴重的一定要護在胸前。”
這事他有經驗,自己不是第一次來這靈州,即使萬分小心,身上的荷包還是被人給摸了去,雖然對他而言損失不是很大,但還是讓他長了記性。
“哦。”
宋青和想到了自己剛來雲州就被盯上的那一次,將身後的包袱抱在了胸前。
張紹看著她,嘴角抽了一下,這怎麼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算了,女鬼也不可能被人輕易搶了去。
老道摸了摸胸口,他的大包袱被護衛幫忙拿著,一身輕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胸口的銀錢了,這可是他的全部家當,要是丟了,那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放心的摸了幾遍,在排隊進城時,又忍不住摸了摸,惹得張紹都想要小聲提醒他,實在太顯眼了。
與此同時,江麵距離碼頭極遠的那巨大樓船之上,一名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小哥,正好奇的趴在船舷邊盯著來來往往的船隻,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若是張紹在的話,定然能認出來,這小哥裝扮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孫淑敏。
“你都看多久了,這有那麼好看嗎?”她的身後傳來一道慵懶的男聲,對方打著哈欠,似乎困到不行的樣子。
孫淑敏回頭看過去,隻看到對方蜷縮在搖椅上的身影,一把扇子蓋在了他的臉上。
“若是現在不多看看,可能以後都看不到了。”孫淑敏收回視線,繼續放到江麵上。
她已經死了,說不定哪天就會下去,此刻沒了活人的特征,這病殃殃的身體也不會在拖累她,孫淑敏隻想看遍這江河美景。
可惜了,她不能吃東西,不然也想嘗嘗世間佳肴。
離開家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己一具屍體待在府中,長久以往下去,會害了她的父母,當那人來邀請她時,她幾乎沒有多想,就選擇了跟他離開。
自己是一具屍體,那人就算有什麼目的,又能對她怎樣?
“今天晚上,靈州城裡據說會有花魁遊街,想不想去看看?”躺在搖椅上的人猛然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臉上標誌性的笑容出現。
正是那個斯文先生。
“花魁遊街?”孫淑敏眸光大亮,“那一定很熱鬨吧?”
她幾乎沒出過門,沒看過什麼熱鬨,父母也不會讓她去人群多的地方,即使出門,也都是跟著爹娘去求神拜佛,印象最深的還是江神廟。
可惜她隻待了一會兒,便被帶了回去,那極短的時間,成了她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之一。
“誰知道呢?”那人懶洋洋的回複,好似沒多少精神。
孫淑敏對此見怪不怪,認識他這麼多天,這人幾乎都是這副模樣,整天睡不醒的樣子。
偶爾還會突然莫名其妙的生氣,第一次見他發火時,她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哪裡招惹了他,後來才知道並不是。
這人給她的印象就是脾氣陰晴不定,其他幾人對他莫名其妙的火氣都習以為常。
但他也很好說話,隻要不去反駁他,有問必答,他的態度也會很好,即使上一刻還在生氣,下一刻,也會一臉的笑意盈盈和你說話。
隻是,他的笑讓人打心底裡不舒服,仿佛淬了毒。
想到他說的花魁遊街,孫淑敏也有些期待。
花魁她從書上看過知道是什麼,既然是花魁遊街,那應該極為熱鬨,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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