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回頭一笑:“一樣作數!總之,一旦有了薑濤的消息,你就必須得履行承諾。”
小蘿莉頓時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氣竄上腦門,俏臉上陰晴不定,閃爍不止。
也不知,兩人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約定。
但看著小蘿莉此時的神態,隻怕不是一般的約定。
次日清晨。
天猶未亮,依舊是灰蒙蒙一片。
龍虎山大寨腹地,卻已然人影聳動,聲勢震天。
小蘿莉像是一夜沒睡般,頂著一雙黑眼圈,早早就守在霍青房外等候,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包袱,看起來就像個即將遠行的鄰家小妹。
霍青訝然道:“你還帶著行李?不會是想一到縣城就逃走吧?”
薑燕兒一愣,竟像是被說破了心思一樣,口中卻道:“胡說我沒有我隻是想知道二兄的消息。如今,我隻剩下他一個親人了”
“好吧!但有言在先,出去之後,時刻跟在我身邊,不可遠離。否則,要是被官兵抓了去,非但無法再見到你二兄,恐怕連命都沒了。”
“知道了”
她弱弱地回了一句,而後就像個跟屁蟲似的緊跟著霍青。
山下,寨門處。
屠傾城一早就整備好了隊伍,約三千匪眾,此時蓄勢待發,規整有序。
乍一看,竟不像匪,反倒有了一絲軍閥大兵的模樣。
霍青登上寨牆後,與屠傾城對視了一眼,各自點了點頭。
而後,開口道:“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攻下縣城,則我們尚有一席之地。若敗,鳳陽將再無我們容身之所!此行,唯進不退,退無可退!你們怕嗎?”
“不怕!不怕!”
眾匪同聲高呼,士氣昂揚。
“好!出發!全速進軍鳳陽!”
隨著一聲令下,三千匪眾如潮水般,或是奔跑,或是策馬,舉著刀槍棍棒衝向鳳陽城方向。
一路揚塵四起,鐵蹄聲聲。
這悍匪下山,如潮洶湧的一幕,令沿途的小村屯居民戰栗不已。
龍虎山腹地距離鳳陽縣城約有五十餘裡,相當於霍青前世的二十幾公裡遠。
這樣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眾匪雖打定了主意,要迅速拿下縣城,但同時也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因此,龍虎山此前便準備了供三千人一個月所需的輜重,這個數目不小,集合所有山寨的資源,加上龍虎山這段時間的生產所出,以及擄掠所得,方才勉強足夠。
不可不謂之孤注一擲。
若能成功攻下縣城,這些輜重損耗倒也值得,若是陷入持久戰,或者兵敗,則聞名大周的鳳陽山賊可能就會從此一蹶不振,乃至就此滅亡。
同一時間。
昨日出發的先頭隊伍抵達縣城外圍後,饒是耀武揚威地向守城軍挑釁了一把。
令守城軍一陣窩火,但鑒於城中民心不穩,倒也沒有貿然出擊。
東城貧民區,桑標的小院中。
這貨在收到山賊的先鋒隊伍已經到達城外的消息後,驚喜了一地。
他留在縣城“臥底”已經多年,早就厭倦了這種憋屈的生活。
如今,山匪大軍殺到,若是能順利攻下城池,那麼便是史無前例的一幕。
他這個見不得光的山賊奸細,便也算翻身做了主人,如何不喜?
此時,內心小小興奮了一把,帶著手下幾人,正要輾轉出門再次霍亂一番時。
剛走到小院門口處,打開門栓,還沒來得及伸手開門。
驀然,見到門自己開了,而後一個深受重傷的男人便順著門板倒了下來。
桑標眉頭一皺,翻過那人的身子一看,頓時一陣訝然。
“這不是縣衙的總捕頭,何青嗎?”
桑標不由有些斐然起來。
他臥底多年,熟悉城中各大勢力關係,自然對這位總捕頭不無熟悉。
身邊的一名山賊見狀,指著暈厥的何青說道:“嘿,這家夥怎麼回事?像是剛被人追砍了一路。咱要不要送他一程”
話沒說完,卻已然被桑標攔住。
不遠處,一股急促的腳步聲正在傳來,引起了桑標的注意。
似乎正有大隊人馬在趕來。
桑標凝重道:“快,把他藏起來。不管要殺何青的是什麼人,他若就這麼倒在我們門口,恐怕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幾名山賊倒也知道輕重,當即三兩手將何青抬進了小屋的地窖中隱藏。
桑標則動手清理何青身上留下的血跡,並將平時拉恭桶的板車拉到了門口,以作掩飾。
片刻後,一群漕幫幫眾便殺到了近前。
見到小院門口的桑標正在故作洗刷恭桶,周圍還散發著一陣惡臭的樣子,倒也沒有貿然靠近。
隻是稍微詢問了幾聲,說有沒有見到什麼受傷的人路過。
桑標自然滿口否認,裝出一副傻憨的樣子,應付過去。
等到漕幫之人走後。
地窖中,桑標粗略查看了一下何青的傷勢,眉頭深皺,自語道:“嗬嗬,這小子被砍了幾刀,雖中的不是致命傷,卻也並非尋常人可以承受,可見這廝倒也是個硬漢”
“那咱怎麼處理他?他終究是縣衙的人,不如砍了算了。”
一名山賊冷眼道。
桑標想了想,卻是搖頭,“不急!要砍,也先通知了大當家再砍。或許,大當家留著此人還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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