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嶽上,玄瞳怒吼的咆哮聲驚得滿山鳥獸,抱頭鼠竄,狼狽逃走。
那位名為“倩兒”的女子,默默抽泣,一臉可憐。
“你想跟著,就跟著吧。”
“要是跟不上我的腳步,我可不會停下來等你!”
說完,玄瞳再次提劍上路。
倩兒心中大喜,開心的睜開眼,眼前卻已經不見了玄瞳的蹤影。
幾個月後。
“恩公,我們要去哪兒?”
“不知道。”
“恩公,可是要回家?”
“我沒有家。”
“那我們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這天地走嗎?”
“嗯。”
這二人,一個冷漠似冰,一個熱情似火。
一個問,一個答。
但不管玄瞳如何絕情冷漠,倩兒都保持著熱誠和初心,牢牢地跟在玄瞳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累了,二人便在山野裡,尋兩顆樹枝休息。
渴了餓了,倩兒便去林中采野果、抓野味。
經過數個月相處,玄瞳對倩兒似也沒有之前那麼抵觸,但也說不上有什麼好感。
某日,某座山林中。
倩兒心靈手巧地將收集來的野味剝皮衝洗,放在烤架上。
玄瞳坐在一旁,盤膝修行。
不多時,玄瞳嗅到美味,默默的睜開眼,看著貨架上的野味。
倩兒笑盈盈地說道:“恩公不要心急,一會就好了。”
玄瞳沒有說話,整個人像一塊冰塊,坐在一旁。
“恩公這幾日時常提起一個名字。”
“倩兒可以問問,那叫‘林白’的人,是恩公的什麼人呀?”
這幾個月相處中,倩兒時常從玄瞳口中聽見“林白”二字。
似乎在玄瞳的心中和記憶力,除了這個人的名字之外,再也不記住其他人的名字了。
“林白”玄瞳聽見這個名字,麻木冰冷的神情略微有了一絲顫動,許久後,他目光低垂,落寞的道:“他是我的仇人,也是我多年的老友。”
倩兒大大的眼睛中充滿疑惑:“什麼又是仇人,又是老友的?”
玄瞳閉著眼,冷笑了聲:“我和他,很複雜。”
倩兒問道:“那他在哪?恩公是要去找他嗎?”
玄瞳平靜的道:“他死了。”
說完,玄瞳靠在樹乾上,閉目養神,不在理會倩兒。
似乎對烤架上香噴噴的美味,都再也提不起興趣。
倩兒也感覺到自己似乎惹得玄瞳不高興了,也不敢再多說,專心烤著野味。
就希望野味熟透後,玄瞳品嘗到美食,能原諒她的冒失。
可每過一會。
玄瞳猛然睜開眼眸,一道銳利的眼神看向九霄雲外。
從玄瞳突然爆發而出的氣勢,嚇得倩兒花容失色。
尤其是倩兒看見玄瞳的眼眸中,一朵妖豔的花迅速盛開。
花蕊裡,生出一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笑臉。
“恩公,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開花了。”
倩兒驚叫出聲。
但玄瞳卻沒有理會倩兒,他呆呆地抬頭看著天,目光看向九霄雲外。
一張冰冷絕情的臉上,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微笑。
那是一種開心的微笑。
倩兒都看呆了,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她從來不曾在玄瞳的臉上看到這種笑容。
玄瞳臉上的笑容,通常都是嘲諷、譏諷、冷笑、蔑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