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都沒來得及休息就先和好友張邈來了一場真情流露的交談,曹穗在那邊呼呼大睡,她阿父真就和永動機的驢一般不停地乾活。
能讓曹操在被董卓天下通緝的時候選擇來投奔,可見他有多信任張邈。
張邈和曹操一邊喝酒一邊痛哭,為大漢勢頹、董卓不臣,時不時地還把袁紹拎出來罵一罵,兩人喝到最後,都是被人抬回房間的。
丁氏小憩一會兒便醒來照顧曹操,然後就看到剛剛還死沉沉的曹操睜開眼,一派清明,立刻明白他在裝醉。
丁氏照舊照顧他,湊近了輕聲道:“孟卓態度如何?”
曹操衝她點點頭,丁氏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來。
曹操信任但不代表她全然相信,說到底都是年少時的情誼,後來各奔東西,她與張邈算不上相熟。
“那你休息一會兒,我在外麵守著。”丁氏知曉他其實同樣疑心重,怕是睡覺都不安穩。
曹操沒有推辭,能叫他全然放心的此刻也隻有丁氏了,闔上眼放鬆眉間,呼吸慢慢地平緩延綿起來,丁氏便守在旁邊。
曹穗這一覺睡了將近一日,但整個人的精神都被補了回來,一睜開眼丁氏就在房內,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低啞,“阿母,你沒休息嗎?”
主要是丁氏雖然換了一身衣裳,但臉色著實算不得好看,眼下還是一片青黑,眼睛裡細細地看,還能看到血絲。
丁氏輕笑,摸了摸她的額頭,“阿母又不是你還需要盯著休息,醒來了還墊墊肚子,睡了十多個時辰,若不是醫師說你隻是睡著了,阿母都要急死了。”
曹穗臉上閃過羞澀,她也沒想到會睡這麼長時間,下床的時候腿都還是軟的。
趕路的時候身體都麻木了,一旦停下來休整那是哪哪都開始痛,她一動臉上就皺成一團,嘶嘶聲不斷,丁氏瞧著心疼但也無法緩解。
她身上同樣如此,隻不過比還年幼的女兒能忍耐而已。
吃食都是張邈特意派人準備的,隻是曹穗完全吃不下,勉強填飽肚子後問起曹操。
“阿母,阿父呢?”醒來到現在都還沒見到曹操。
丁氏的手一頓,輕飄飄道:“你阿父有大事要做,這段時日怕是沒時間陪穗兒。”
曹穗不是真正十歲的小女郎,明白丁氏口中的大事是什麼,懂事地點點頭,心裡頭隻有一個想法,她阿父想要起兵,起碼先得有一支像樣的軍隊。
起碼光憑現在手底下的幾十人加上濟南郡的幾百人也不夠,更何況濟南郡那邊的人馬還不一定能全數調過來。
阿父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不知道這次又是誰被她阿父盯上了。
被念叨的人除了曹嵩還能有誰呢?
曹嵩一言難儘地望著眼前膽大包天還理直氣壯的兒子,木著臉道:“我聽不清楚你說什麼,我馬上就要搬到琅琊去。”
搬家,立刻搬家,刻不容緩。
董卓這樣搞下去,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中原定然會亂。
現下討債兒子還要當這個討董的領頭羊,甚至盯上了他的身家,跑路,立刻跑路。
曹操當時沒聽見,再接再厲地從他阿父手裡摳錢,起兵的錢他實在拿不出,隻能瞄準家裡了。
“大丈夫麵對問題自當迎難而上,而且董賊亂漢,天下都要跟著受累,若是真亂起來,哪裡都不安全。”
曹嵩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想要要把大半的身家給眼前的討債兒子,剜心般地痛,“那你說怎麼辦?”
曹操一聽就知道有戲,大義凜然說道:“董賊亂漢,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兒子想要組建一支軍隊去討伐董卓。”
曹嵩冷笑一聲,“組建一支軍隊有多花錢,你應當知道。”
曹操忽視掉曹嵩眼裡流露出來的“你小子就是想要摳老子錢”,厚著臉皮道:“咱曹家產業,應該沒問題吧。”
曹嵩臉上的冷笑都收斂起來,靜靜地盯著曹操,曹操不閃不避。
曹嵩歎了口氣,道:“我隻能把一半給你,你自己折騰,曹家不能一點退路都不留。”
這個結果已經很出乎曹操的意料,他沒討價還價,“阿父所言極是,兒感激不儘。”
他也沒想過把曹家的老底都掏空,不過他自己的老底確確實實是被掏空了。
曹昂早就接到了曹操的信,領著夏侯淵還有典韋等人將濟南郡能帶走的都帶走趕往陳留。
曹操忙得腳不沾地,開始招兵買馬,親自挑選精壯漢子,鍛造武器也得盯,還要找關係去河北買馬。
曹家一半的身家是多,但養一支軍隊那堪比吞金獸,每日花錢如流水,還節省不得。
曹操在陳留的地盤招兵買馬這麼大的動靜張邈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跑來找曹操,曹操對他沒有絲毫隱瞞,張邈反而對他讚譽有加。
隻不過,在陳留的地盤上招兵買馬還是得走走官府程序。
曹操閉著眼睛簽了幾張官文,大意是曹操是在替張邈招兵買馬,但軍隊的事情張邈沒有任何插手,反而將兗州刺史劉岱介紹給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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