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太守追張闓終究沒追到人,回來時他臉色緊張,好在曹穗沒有要遷怒於他的意思,但對於張闓和陶謙,曹嵩算是記恨上了。
曹操接到信時快馬趕回濟南郡,差點他回來就是給自家老父親辦葬禮。
曹嵩終究年事已高,和賈詡那種掛在嘴邊的不同,幾個時辰不間斷地趕路外加心力交瘁,讓他還沒回到濟南郡便病倒了,嚇得曹穗以為還是改變不了既定的結局。
好在醫師說隻是驚懼之下身體受不住,並無生命危險,等回到濟南郡,華佗也被曹穗找來看病,都說造不成威脅,好好養著就是。
曹嵩卻是在第一時間封鎖消息,順帶吩咐曹穗放出消息,說他受傷嚴重,生死無定。
曹穗愣了一會兒,然後將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之前為曹嵩看診的醫師也暫時控製起來。
曹穗做不出來傷他性命的事,但為了以防萬一,起碼在曹操回來之前,消息不可以走漏。
曹嵩見她一聽就明白,放心不少。
他經曆這麼驚險的一遭,還丟了全部的家資,總要找一個人拿回來點東西。
曹嵩的院子外被安排了很多醫師,華佗老神在在地配合曹穗演戲,外麵更是被嚴加看管,沒有曹穗的手令,任何人都無法進院。
濟南郡傳出不少消息,都說州牧父親在徐州遭遇歹人所害,雖說救援及時,可終究傷勢太重,不知能不能撐過來。
曹操快馬加鞭趕回來時不少人都瞧見了,更加竊竊私語,擔心此事是否會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
百姓自然不會怨生死不知的曹嵩,把這份怨恨轉移到徐州,都怪他們歹人作祟害了州牧的父親。
曹嵩進府時感受到氣氛的沉重,邁向曹嵩院子時,心跟著腳一步步往下沉。
曹穗白日基本都守在曹嵩院子,丁氏更是寸步不離,見到曹操回來,曹嵩一下子衝上去,還帶著哭腔。
“阿父,祖父他…”曹穗抱著曹操的胳膊,眼睛直視曹操,腦袋卻是微不可見地搖動。
曹操立刻察覺出古怪,麵上也帶上悲痛,快步進入屋子內,果然見到坐在床榻上的曹嵩麵色不錯。
“父親!”
可他照舊喊得大聲,好似曹嵩已然撐不住了一般。
曹嵩對他嫌棄得不行,尤其是曹操這一嗓子,比起含蓄沉穩的丁氏和曹穗,實在是過於沉浸其中,他都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行了,嚎一嗓子就可以了。”曹嵩眼見曹操好像還要繼續演戲,實在是不想再聽一次他悲痛欲絕要把他送走的聲音,趕快打斷。
曹穗進來帶上門,“阿父,外麵的人已經安排好了。”
府內其實管控得很嚴格,隻不過演戲演全,但也不需要真把曹嵩當成不久於世的傷者。
曹操恢複正常,細細打量曹嵩,見他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臉上脖子還有被刮傷的痕跡,精神頭也並不好,終究是受了驚嚇。
想到自幼就給曹嵩惹禍,後來更是拿了大半的身家,本以為此次能叫阿父來享福,卻叫他晚年平白遭罪。
若是女兒沒有奇遇,曹嵩真就……
曹操沉著臉,咬牙切齒說:“阿父放心,我定會叫歹人付出代價。”
曹嵩見他身上都是灰,眼睛還在泛紅充血,一看就是沒有停歇地趕回來,軟了聲音,“莫要衝動行事。”
他心中自然也有出不掉的惡氣,“無論張闓現在在哪,他是陶謙部下這件事不會改變。我重傷生命垂危,家財被席卷一空,還有一路上的被害的家仆,你的理由足夠了。”
曹操眼神微閃。
曹嵩褶皺的臉上帶著了然,“不用在我這儘孝心,抓緊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