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中丞望向禦史丞,都是快五十的小老頭了,兩人共事多年,他不解地盯著禦史丞,“她可不是普通人,你當真沒有後手。”
禦史丞起身眼中閃過一片狠色,“有又如何?難不成你真覺得有證據就能扳倒曹操的女兒?”
可能是已經豁出去了,麵對直屬上司都沒有給一個好臉色,說完便甩甩袖子走人了,留下禦史中丞留在原地沉著臉。
曹穗回到少府,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讓貂蟬把人控製住,一個都跑不了。
“編得跌宕起伏一點,要有可聽性。”曹穗叮囑貂蟬,顯然是要準備‘傳謠’了。
貂蟬雯雯地應道:“女公子放心,都是百戲團出身的人。”
曹穗放心她做事,畢竟收納的人可真是三教九流,有些本事曹穗都沒見識過。
少府的人被告知少府卿回來前不能出府,見到這仗勢心中惴惴不安,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更是心中嘀咕,他們的犯的事情不至於這麼大架勢吧?
曹穗一坐下,出門空隙各處調查的東西已經到手了,沒多少特彆重要的消息,內鬼沒查出來,但耗子倒是不少。
她輕歎了口氣,雖然沒想過能創造一個極致廉潔的體係,但如此不把她當人看,也是叫人傷心啊。
重災區是太官令和胞人長兩處,一處管天子膳食,一人掌屠宰,油水大得很。
小偷小摸也就算了,水至清則無魚,但這一人份一人的供例有些過分誇張了:
一隻羊,十條魚,三隻雞外加各種素材果餞,很不符合當下節約簡樸的概念。
比起後世殺上上百隻鴨湊一道菜自然不奢靡,但對於苦哈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漢末,就十分礙眼了。
尤其是這都是她曹家出的錢。
“叫各處官令過來。”曹穗手指落在木桌上,發出的聲音一下一下,仿佛扣在人心口。
各處官令來得很快,見到曹穗沉著臉一言不發,心臟都好似被人攥緊了,喘不過氣來。
曹穗目光落到太官令身上,他和曹穗對視的一眼,瞬間心口一緊。
曹穗也不想聽他的辯解,“今日禦史丞狀告我少府克扣陛下,正巧太官令你這賬目不清不楚,有什麼話還是先跟著若盧令走一遭吧。”
太官令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迅速堵了嘴巴拖下去,雙腳還戲劇性地拖在地上滑出尖銳的聲音。
瞬間,任何人都不敢和曹穗對視,但架不住曹穗自己會看啊。
“胞人長也一塊去吧。”
有一就有二,兩個都不算小的官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拖下去。
曹穗見他們清一色地低著頭有些失望,這都是有小秘密啊。
曹穗好似安撫,但說出的話卻更像是威脅。
“剛剛離開的兩位都是太過貪婪了,貪歸貪,但把我當傻子糊弄就有些過分了。諸位身上沒有他們那麼嚴重,暫時不需要和若盧令單獨相處。”
但下一刻,曹穗的大餅已經放下來了。
“空出來的兩個位置,有人毛遂自薦嗎?”
底下的人顯然很想問,太官令和胞人長這就確定回不來了?
兩個官位的誘惑足夠大,蠢蠢欲動的人並不少,隻不過有人在觀望,就有人抓住機會瞬間站出來。
“下官尹東,乃前太官令屬官,想要自薦太官令。”
曹穗看了一眼這人,垂著頭她連麵貌都看不完整。
太官令屬官?
曹穗沒有立刻應下,就在尹東眼神黯淡下來時,聽到了她的聲音。
“勇氣可嘉,既然你往日也在太官令身邊做事,想來對太官令要做的事很熟悉。一個月試用,能勝任就到我這裡來領官令。”
峰回路轉,尹東的心因為這份突然降下來的驚喜激動得快跳出來。
他這次抬起頭來,叫曹穗看到了長相,不然日後遇見怕是都得上演一出相見不相識的戲碼。
“屬下定不辜負少府卿的栽培,定當好這個太官令,若是不成,屬下提頭來見。”
曹穗:“…不必如此激進。”
頂多是當不成太官令,提頭來見什麼的,曹穗不喜歡這樣的場麵。
尹東則不是這般想,眼睛裡的野心絲毫沒有遮掩,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若是再次流失,此生都可能要止步於此,也沒有活下去的臉麵了。
慢一步的人則本來滿臉懊惱,等聽到尹東的話後,蠢蠢欲動的腳步頓時停下來。
要不要這麼拚?
他們若是要爭的話,是不是也得立這種毒誓?
其他人曹穗沒有再深查,禦史丞手裡的證據隻可能是人證,畢竟光憑物證的話,曹穗直接推脫到一個屬官身上,亦或是不認,反口一咬說是他偽造,禦史丞根本拿她沒辦法。
“楊修,你查查禦史丞的履曆?”曹穗決定還是從他入手。
幾乎是同歸於儘的指控,想要博得一個好名聲,當庭衝著她老父親去不是更加容易被傳揚嗎?
她老父親政敵那麼多,推波助瀾的人都省了,有的是人幫他揚名,何苦和她較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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