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灘,我也不太清楚,東瀛人不準打漁後,很多人沒了收入,然後就去馬頭灘抓螃蟹,結果發現了沙子裡那些東西。”
翠翠扶著老人坐下,將熱好的藥端進來,喂給老人喝了。
黑瞎子問。
“那沒去過的人,有生病嗎?”
翠翠思索了會兒。
“也有。”
黑瞎子和解雨辰相視一眼,這難道是一種從馬頭灘帶出來的傳染病?
但是一般來說,傳染病小孩和老人抵抗力弱,相對成年人很容易感染。
可翠翠這小女孩與老人一直待在一起,卻什麼事都沒有。
解雨辰如此上心,他是認為這個發病症狀與師娘丫頭的病症太像,他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但是,當初二月紅口中,好像長沙城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疫情,師娘丫頭又是從哪裡被感染的呢?
黑瞎子叩了叩眼鏡腿,示意解雨辰開撤。
黑瞎子走之前,再次叮囑翠翠,彆再和東瀛人有任何交集後,然後扛著翠翠家的鋤頭,帶著解雨辰上了山。
[你要乾什麼?]
“雖然大不敬,但解剖學才能夠了解機體內部最細微結構,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為醫學做些貢獻。”
黑瞎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實際就是想上山挖墳。
解雨辰乾慣了下地的事,但這話從黑瞎子嘴裡說出來,心神依舊有刹那動蕩。
現在的黑瞎子,應該還沒有正式參與到倒鬥這行裡來。
但黑爺敏銳察覺到了小花對這件事很重視,不過因為之前爭吵,所以黑爺這次也沒多問,挽起袖子就去做小花想做的事。
解雨辰定定望著,前麵扛著鋤頭吹口哨的男人。
清瘦挺拔,身姿瀟灑。
心有所動。
“黑瞎子。”
小花喊了聲,當然黑瞎子自然是聽不到的。
黑瞎子一向桀驁不馴,是黑暗叢林裡單打獨鬥的孤狼,能處就處,不處他會一口咬斷對方的喉嚨,絕不會低頭討好。
解雨辰認識他時,也是經曆很長時間的相處,才稍微允許踏入黑爺的領地。
而現在,這匹狼崽子對自己露出了潔白柔軟的肚皮,解雨辰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對他這麼苛刻。
半晌,他追上去在黑瞎子手上敲了敲。
[身份識彆牌你扔了?]
“乾嘛?”
[我去找回來。]
“哦~”
黑瞎子長長哦了聲,意味深長道。
“雲夢八百裡,誰知道落到哪裡去了,不知道,不見了。”
黑瞎子擺擺手,在山上踩好點,一直等待太陽下山,才開始揮鋤頭。
泥土還很新鮮,下葬應該不久。
黑瞎子抽出軍刀把棺材釘撬開,他往裡掃了眼,濕屍遠比乾屍倒胃口,特彆得了重病而亡之人,不太好看。
“花兒,你幫我看下周圍,彆有人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