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並沒有收回湯普森,有意無意對準著裘德考一行人,耳室幾人全部都不說話,互相警惕著。
裘德考勻順呼吸,胸有成竹說道。
“各位,這個船葬有些不同尋常,大家最好合作為上,齊心合力,我們後麵還跟著些喪心病狂的水蝗,所以儘快離開這裡為妙,哦對了,我們下來的時候,發現了些裝備,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就全部收撿起來了。”
黑瞎子和齊宗淵對視一眼,那些氧氣實在是太沉了,他們不可能隨時攜帶,於是藏在入口之處。
倘若真被裘德考的人搬走了,他們沒辦法通過那幾十米長的水下通道。
這個問題非常嚴重,沒有氧氣,指不定黑瞎子和齊宗淵都要困死在這船葬裡。
黑瞎子將湯普森收回,手指輕輕摩挲槍口,退到一邊去,談判的事情留給齊宗淵去做。
齊宗淵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兩人不提前情,隻顧當下。
“裘老板,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能在這裡遇到,也是特彆的緣分,對了,你們怎麼從這下邊鑽出來?”
說到這個,裘德考臉都綠了。
“我們遇到了怪物,臉上全是鱗片,生命力頑強,不能一擊射殺,慌不擇路之下,於是一直遊到這裡。”
“哦,那你們命挺大。”
黑瞎子檢查完槍,不鹹不淡說了句。
“你們既然能從這裡出來,那些水蝗指不定也可以。”
田中良子聽到這話,立馬指使幾個東瀛人找了些東西,將雲龍大瓷缸底下的洞口堵住。
一行人繼續出發,但互相都留有戒心。
齊宗淵用手電照了照鋪在甬道上的小塊石頭板,叫停隊伍。
“這裡可能裝了強弩機關,最好腳貼著牆壁走。”
田中良子舉起手電,將前方照出大概,確實如齊宗淵所說,但是這甬道兩邊是兩條深邃燈渠,他們來之前就是被藏在陰暗角落的東西給偷襲了。
“那裡麵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不能這樣走。”
田中良子不想再同那些東西打交道,毫不猶豫拒絕。
“田中小姐,我們要順利過這甬道,這一腳放下去,要多重、多快,都是有講究的,照您這樣說,要不,咱們原路返回去碰一碰那些長滿鱗片的怪物?”
田中良子睨了一眼齊宗淵,輕蔑笑道。
“這又有何難?當初大和民族挺進滇南接壤之地,曾遇到埋設了大量地雷的戰場,但用劣等人做人體盾牌進行並行排雷,數數幾日便可占據一城……”
“田中小姐。”
裘德考食指豎起在嘴邊,輕聲道。
“可不得無禮,齊先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斯?麻賽。”
田中良子拖長聲音,看著腦袋微垂,手指有意無意輕磕槍身的黑瞎子,她就故意說這些話報複黑瞎子之前那有意的一槍。
“裘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借鑒這個策略,讓一個人,先行探路。”
“哦,那誰去呢?”
出乎意料的,田中良子沒有將目光放在齊宗淵和黑瞎子身上,對其中一個東瀛人道。
“中稲仁,出列!”
“田中……少佐,我……我……”
“武士道賜予你的是勇氣,而不是貪生怕死的懦夫!”
田中良子背著手,拔出一把短刀,橫在胸前。
意思明確,若不去,就原地切腹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