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
“那天,我在聽鶴樓樓遇見你與新月公主,之後……”
宇文曄突然想起什麼,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震,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就是那天,你離開之後沒有回家,也沒有回沈府。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商如意垂下眼:“是。”
“你是跟他,在一起?”
“是。”
“你們去哪兒了?”
“……”
商如意不知道這個時候再追究那一天的事,還有什麼意義,明明那天,他毫不關心自己去了哪裡,跟什麼人在一起。她歎了口氣,淡淡道:“我,那天我的心情不——沒有,那天突然下雨了,他見我孤身一人,就陪我去城郊驛亭避雨。”
“還做了什麼?”
“看風景。”
“就隻是看風景?”
這話驀地刺了商如意一下,她抬頭看向宇文曄,眼神中也透出了一絲抵抗的不悅:“我們還能做什麼?”
說到這裡,她也徹底明白宇文曄來她房中的目的,看著他緊盯著自己的那雙深邃的眼睛,商如意不自覺的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固執的向他要一個交代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幅樣子。
不,也不一樣。
自己要的,是感情上的交代,而他,當然不是。
想到這裡,商如意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然後對上那雙冷峻的眼睛道:“我與皇帝陛下的相識乃是君子之交,是清白的。”
“清白……”
宇文曄重複著這兩個字,反倒冷笑起來:“和一個不是你夫君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商如意,這就是伱口中的清白?”
這句話,尖利得如同針刺,一下子紮進了商如意的心裡。
她立刻皺起了眉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
兩個人的目光針鋒相對,有那麼一瞬間,商如意甚至在想,難道宇文曄是……吃醋了?
但下一刻,對上那雙幾乎沒有任何溫度的冷峻的眼睛,商如意立刻清醒了過來。
當然不是。
他為的,不是他們這對名義上的夫妻的感情,而是宇文家的顏麵——身為宇文家的少夫人,被皇帝一路抱回官衙,就算今天去街上溜了一圈,發現百姓們並不認得自己,可在場的官員卻都是看在眼裡的,這對盛國公的官聲會有很大的影響,而他宇文曄,心高氣傲,目下無塵,這件事顯然也有損他的顏麵。
連圖舍兒和雷玉當時都對自己不放心,甚至有幾分不滿,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
這件事,能全怪得了自己嗎?
商如意心中浮起一股淡淡的酸澀,抬起頭來看著宇文曄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當時,被阿史那刹黎的鳴鏑重傷,我控製不了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誰也沒有這個本事。”
“……”
聽到這話,宇文曄的瞳孔微微一震
眼神極度糾纏了幾分,再看向她的時候,帶著矛盾的情緒。
他沉聲道:“你的傷——”
商如意也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然後看向他:“沒事。”
他們這對夫妻,一前一後到了雁門郡,都傷在了刹黎可汗的鳴鏑之下,又剛從戰前撿回一條命,尋常夫妻經曆了這樣的生死,就算感情再單薄,多少也能生出一些生死相依的親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