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大院
長媳王氏悠閒地靠在門邊,嗑著瓜子,腳下是一地的瓜子殼。這時,二房媳婦紅玉走出屋子,手裡拿著一些衣物,準備去洗衣服。她將一個大木盆放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接著走向水缸,準備打水。
王氏的目光緊緊跟隨紅玉,從她走出屋子那一刻起,就沒有離開過。當她看到紅玉打算從水缸裡打水時,立刻發出一聲尖叫:
“紅玉啊,這水缸裡的水可是我們全家用來做飯和洗澡的呀!你怎麼能這麼浪費,用水缸裡的水洗衣服呢?你可真是家住寒窯,相府排調!”
“砰!”
紅玉手中的水瓢突然掉落在地,濺起水花。她臉色煞白,雙眼驚恐地望著王氏,身體微微顫抖著。
“我……我不敢去河邊洗衣服。”紅玉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帶著一絲恐懼。
王氏皺起眉頭,不悅地問道:“為什麼不去?河水清澈,洗衣方便得很。”
紅玉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囁嚅道:“上次我去洗衣服的時候,路上遇到一個公子哥,他對我不懷好意,還調戲我。”
說完,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恐懼。
屋內,劉老二正躺在床上睡覺,突然聽到媳婦的哭聲,他一個激靈,瞬間從床上彈起,連鞋都沒穿,光著腳就衝了出去。
“媳婦,你這是咋啦?誰欺負你了?”
劉老二看到紅玉蹲在地上哭泣,心疼不已,趕緊跑過去把她扶起來,護在身後。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盯著大嫂,大聲質問:“大嫂,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家紅玉?她到底哪裡招惹到你了?!”
“我……我啥時候欺負她了?我站那麼遠,你看我是打她了還是咬她了?紅玉!你還真會演戲,真心是佩服你。你咋不去戲園子裡去唱戲呢?”
隻見王氏雙手叉腰,瞪大眼睛,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大聲地反駁道。
這時,紅玉淚眼汪汪地看著王氏,聲音略帶哽咽,小聲地說道:“大嫂,你不讓我用家裡的水洗衣服,非要我去那麼遠的河邊洗。我之前去河邊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一個流氓欺負我,現在我根本不敢再去那麼遠的地方洗衣服了。”
話音剛落,她又開始哭泣起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
而一旁的劉老二則心疼地摟著她,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似乎對王氏的行為感到十分生氣。
“你哭什麼哭啊?好像我欺負你似的,家裡的水可都是我們一桶桶擔回來的,這可是咱全家人要做飯和洗澡用的水啊,我就是提了那麼一嘴,難道我有錯嗎?”王氏氣憤地解釋著,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憤怒。
這時,老大家的幾人和劉婆子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劉婆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一直在屋裡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老二走出來對王氏發脾氣,她才不緊不慢地從屋子裡出來。她心裡暗暗想著:“哼!看你怎麼處理,搶了我的當家權,還敢給我臉色看,真是活該!”
“娘,你們乾嘛呢?怎麼又吵架了?”王氏的大兒子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走了出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責備。
王氏一聽大兒子這麼問,心中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來。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無奈都釋放出來。
“老二家的,你們這是不講理啊!我哪裡有欺負你媳婦啊?難道我那樣說一句有錯嗎?你說我當家容易嗎?管你們吃,管你們喝的,現在你們都過來欺負我。”王氏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委屈,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她一邊哭,還一邊用手拍打著地麵,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被你們這樣對待。我不活了,我要去跳河,讓大家看看你們是怎麼欺負我的……”
聽到王氏的哭聲,周圍的鄰居們紛紛圍攏過來,小聲的議論著。可是王氏卻哭得更厲害了,反正你們臉不要了,我也不管了。
“娘,你先起來,我又沒責怪你,我知道你委屈了,兒子會保護你的。”
王氏大兒子劉長平快步走過去,俯下身子,伸出手去拽王氏起來。
王氏這下子覺得臉上有光了,順從地站起身來。接著,她一邊用袖子擦著眼淚,一邊抽噎著說道:
“老二,你自己好好想想看,我隻是這麼隨口提醒了一句,難道我做錯了嗎?你害怕去河邊洗衣服,這可不是我害的呀!你媳婦要是害怕去,那你完全可以陪著她一起去嘛!”
劉老二這時候沒再開口說話,他也在心裡想著這個道理,的確如大嫂所說。但是紅玉再去河邊洗衣服,去再被人調戲怎麼辦,這可不行。
這種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劉老二想了想又開口道:“大嫂,要不這樣吧,還是讓紅玉在家裡洗衣服,至於洗衣服的水,由我來負責挑回來,你說這樣可以嗎?”
王氏要的就是這句話,你們早這樣不就行了嗎?何必讓我在這裡哭呢?紅玉你會哭,難道我不會嗎?哼!王氏於是開口道:
“那行!老二,你如果能負責挑水,那就讓紅玉在家裡洗衣服。”王氏一臉的得意,看看劉老二一臉的精明,其實就是蠢。
劉老二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雖然挑水不是一件輕鬆的活,但隻要能保護好紅玉,他願意承擔這份責任。
“好,大嫂,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紅玉就在家裡洗衣服,我會每天負責挑水回來。”劉老二說道。
王氏見目的已經達成,便不再哭泣,擦乾眼淚,露出滿意的笑容。她知道,從今往後,自己可以不用再去挑水了,而劉老二也將為這個家付出更多的努力。
紅玉感激地看著劉老二,眼中充滿了感動和依賴。她知道,劉老二為了她,不惜承擔起挑水的重任,這份關愛讓她感到無比溫暖。
劉婆子心都快被氣的滴出血來了,這個二兒子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原本想著讓他跟王氏繼續鬨下去,把這管家權給拿回來,結果,一輪都沒有到,就敗下陣來。
她氣的手一背,又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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