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柱和劉老二出了宋府後,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向縣衙走去。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不趕緊把案件撤銷,那到手的一百兩銀子恐怕就要泡湯了。
走了一會兒,劉桂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二弟,剛才在宋府裡,宋公子所言何意?你是難道真的對念秋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劉老二一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像隻鵪鶉似的縮著腦袋。他知道這事已經瞞不住大哥了,於是低著頭小聲說道:“大哥,我……我之前確實對念秋做過一些很混蛋的事情,但也不至於傷天害理吧……”
劉桂柱看著弟弟那副心虛的樣子,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他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唉!二弟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缺德事情來?我們劉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做人的。這卻把自己的媳婦送……送……哎!你這樣真是丟了我們劉家的臉,而且我覺得以後可能會惹來大麻煩啊!”
劉桂柱實在難以開口說出那種露骨的話來,不禁唉聲歎氣的。
劉老二聽了大哥的話,心中十分愧疚,他連忙認錯道:“大哥,我知道錯了。可是做都做過了,而且念秋也與和離了,說這些也是晚了。但是大哥是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我會和現在的妻子好好的過日子的,希望大哥能夠原諒我。”
劉桂柱搖著頭,又歎了口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忙問道:“那我問你,五寶可是你的孩子?”
劉老二腦門上已經出了細細的一層汗,看樣子,今天大哥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紙裡終於是包不住火了,反正大哥也不是彆人,和他說了又能怎樣?
於是,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道:“大哥,幾年前,我和宋自均在賭場裡相識,那時候他也就十七八歲左右吧,但是,人看起來格外的老成。後來我因為賭錢賭輸了,沒錢還債,宋當時給我出了個主意,他說他剛好這兩天有個大買賣,說是做好了能給我一百兩銀子。就是讓我找一個國色天香的良家女子,陪一晚京城來的某個大官。但是條件是不能從妓院裡隨便找一個來糊弄。我當時一聽,我哪裡去找國色天香的良家子啊,為了那一百兩銀子,我就想到了念秋,她不剛好就是那個國色天香的良家子嗎?於是,我就在那個夜晚把她給迷倒了,把她送到指定的地點和房間裡去了。”
劉老二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大哥,我跟你說,你弟弟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大夫說我是無精症,不可能會出生孩子來。所以念秋生的五寶肯定就是那晚跟那個京城大官的孩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事。”
他終於把要說的都說了,心裡似乎痛快了不少。這幾年還真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把自己憋的不行。
劉桂柱在聽到這些話以後愣在原地,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難怪以前二弟為何老是要打罵念秋了。可是這又能怨誰?老二天生的無精症,就是現在和紅玉在一起,他們以後也不會有孩子。想到這裡,劉桂柱不禁用手捂住腦門,實在是頭疼……
隻是可憐了念秋了,萬一哪一天被她知道了五寶的身世該如何?哎!!不想了,他還得趕緊的去縣衙。
於是劉桂柱翻了個白眼看著劉老二,然後繼續趕路。
兩個去了縣衙,告知了張縣令和宋家私下和解的事,讓縣衙把案件給撤銷了。張縣令也是被這劉家的作風給氣的不輕,連自己的子女被人打死了都這麼風輕雲淡的,人家給了點銀子,就把此事給揶過了,真是佩服的緊。
但是他也沒辦法,畢竟人家告要撤銷案件,是能怎麼辦?
劉桂柱又帶著劉老二一起上街訂了些白麻布,還有一口薄棺,又買了些米麵和菜,這總共花銷了大約九兩銀子。他們雇了一輛平板車,這才把東西馱回了劉家大院。
張縣令把事情辦完後,就和夫人一起坐上馬車去了顧府找念秋。
現在總算能夠空下來了,兩夫妻高高興興上了車,還給念秋帶了兩批上好的錦緞。這是張縣令的夫人孫氏娘家剛送過來的料子,她自己留了兩批,這兩批剛好給妹子帶著。
進了顧府,門口的顧武說家主這會兒正在風雨亭中喝茶賞花。
“賞花?”張縣令不禁好奇,這這深秋的季節,還有何鮮花正在盛開著呢?
等他們夫妻倆快到風雨亭時,就看到顧念秋正坐在那裡盯著一池都已經頹廢了的荷花出神,張縣令夫妻相視而笑。
“這念秋,這哪裡是賞花,這是在想心事呢。”孫氏掩麵而笑。
張縣令也跟著笑了,他心中暗自琢磨著,看來這個時候來顧家拜訪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不過既然來了,他還是決定先探探口風再說。
“妹子,你在看什麼呢?”張縣令開口問道。
聽到聲音,顧念秋回過神來,微笑著回答:“我在賞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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