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穀香對著皆川克彥歎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於是順手扯來一個話題:“你彆總欺負直道了。”她是指剛才那個,被皆川克彥要求“演個節目逗樂”的眼鏡男。
“哼,那種陰森森的人看著就煩。”皆川克彥拎著啤酒罐喝了一口,抱怨道,“我周圍消極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趕走幾個,實在礙眼。”
關穀香蹙眉:“還說彆人,你自己不是也越來越陰沉了——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你就一蹶不振……”
小白正扒在鈴木園子腦袋上,搭順風車。
見狀,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件事”……主人果然很清楚哪裡會有案件,比如現在,它就嗅到了出事的氣息。
……
幾米外,皆川克彥對一人一鬼的窺視一無所知。
他聽到“那件事”的話題,憤憤一拳砸在牆上:“你懂什麼!”
“我當然懂,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啊!”關穀香脫口而出,然後閉上了嘴。
她感覺再繼續下去,真的會吵起來。於是沉默片刻,取出一盒巧克力,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今天是情人節,目前流傳的習俗版本是:如果男生收下了女生送的本命巧克力並且當場吃下它,就意味著他也喜歡那個女生。
關穀香遞出巧克力,期待地看著皆川克彥。
鈴木園子也激動起來,豎著耳朵撓著牆,偷聽八卦。
很快,皆川克彥盯著巧克力看了兩眼,彆開了頭:“拿走吧,咱們當普通朋友就行了。”
“……”關穀香瞬間淚目,“你果然喜歡好美對吧……”
……原來還有一個叫“好美”的人啊,是那個不怎麼說話的溫婉女生吧。小白嗯嗯點著頭,感覺有了靈感。
它趴在鈴木園子頭頂,開心地取出了人魚的鱗和霧天狗的羽毛,正要在自己的限量記事卡上奮筆疾書,然而才剛落筆,皆川克彥忽然轉身,打算返回大廳。
而鈴木園子為了防止偷窺被發現,嗖一下縮回走廊,躡手躡腳地小跑回客廳去了。
小白一不留神被甩下去,倒栽進旁邊的擺件花盆裡。
它嘀嘀咕咕地拔出自己的頭,撿起羽毛和魚鱗,然後幽幽飄向鈴木園子,重新扒好,之後抬手摸了摸腦袋,暗暗決定下次想四處溜達的時候,一定要換個沉穩的人扒著……
……
江夏遠遠感覺鬼回來了,看向門口。
就見鈴木園子一隻手拎著包裝袋把花哨的包裝紙隨手丟進垃圾桶,另一隻手則捏著一塊巧克力,當零食哢擦哢擦嚼著——她把送不出去的巧克力拆開了。
小白從鈴木園子身上下車,自覺飄向江夏,把偷聽到的成果彙報過去。
江夏對這些糾葛的感情不太感興趣,他其實更關心旁邊的野生殺氣。不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裝作正在認真聽——小白雖然已經徹底被狗血劇汙染了,但不得不說,它有時候冒出來的玩法還挺有創意,能給生活增添不少樂趣……
鈴木園子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代步工具。
她歎了一口氣,一邊暗暗觀察那個叫“渡邊好美”的感情贏家,一邊坐到江夏旁邊。
見江夏轉頭看過來,鈴木園子心虛地捂了一下巧克力,旋即想起刻著“皆川”名字的部分,已經被她自己吃掉了,證據完全毀滅。
魚塘主頓時又挺直腰杆,從後麵掰下來一大塊巧克力,夾雜著一點點私心,若無其事地遞向江夏:“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