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裴斯辰的那一秒,傅晚便頓覺自己本就濕潤的眼眶瞬間泛酸,可她還是試圖推開裴斯辰,但綿軟的身體根本無力……
裴斯辰的手掌落在了傅晚的額頭之上,在探到溫度後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他幽藍瞳中散漫著湮滅不絕的朦朧愛意,低頭輕貼著女人的臉頰,動作之間唯有心疼。
可對於傅晚來說,這如夢似幻的溫暖似深醉後才有的假象,失意早已鏽蝕了她明媚的眸,閉上雙眸蕭瑟淒涼的淚滴落下,這一瞬,裴斯辰的世界下起小雨,淅淅瀝瀝。
“傅晚。”
“真那麼恨我嗎。”
裴斯辰掠著被子將傅晚緊緊包裹其中,他低頭吻落女人臉頰的淚痕,卻未聽到她親口說出答案。
傅晚眼中是朦朧的醉意,神情間是她懵懂少女時才有的嬌媚,她緊緊攥著裴斯辰的大衣,聲音也帶著久病成疾的灼傷感,烈酒的灼熱蔓延至唇,她攀附男人的後頸,是久違的主動。
醉酒放縱,今夜炙吻。
裴斯辰動作一怔,他漆黑的睫毛輕顫,微涼的海風掀起純潔白色紗簾吹拂著傅晚身上涼薄的睡裙,她竟一躍而在裴斯辰腿上……
此刻,氣氛似凜冬暖陽不合氣節的散著灼熱強光,使常青樹上掛著的霧凇融化,水滴勾勒雪花完美身姿,白雪清潔卻葳蕤瀲灩。
溫柔的吻,從臉頰滑至女人細膩的頸間,卻戛然而止……
裴斯辰後退至牆麵,他單膝底下至床邊,微涼的手掌輕撫著傅晚泛紅的臉頰,眼底的隱忍似雪山之下欲裂的火山,可心疼與理智如寒天冷泉將欲望澆滅!
他知道,傅晚隻是酒後亂情了。
清醒過後,會更恨她。
所以裴斯辰再不忍像從前那般隨意占有她,他想告訴傅晚,他一直真心實意的尊重她!
“你發熱了,我去叫醫生。”
裴斯辰收回了帶著難抑情欲的視線後起了身,似落荒而逃般快步離開了房間,他的背影印在傅晚眸中,映在淚滴之上,被床單吸食。
這是裴斯辰唯一一次紳士。
可卻更傷傅晚的心。
她高燒一夜,心痛如刀絞。
裴斯辰在旁照顧,可傅晚根本不他領的情。
——
清晨時分。
拳擊房已恢複平靜,男人躺在擂台上深呼吸,他眼神呆滯抬眸看著天花板,任由額頭的汗滴滑落,倦怠的閉上雙眸,腦海裡卻都是她那欲豔模樣。
蕭京野走過擂台旁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礦泉水扔向了裴斯辰,隨後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手中的拳擊手套,又不禁出言調侃。
“這時候敢回來,有種啊。”
蕭京野和裴斯辰都深知裴老的脾性,此時正是他費力尋找當年那個女人風頭正緊的時候,裴斯辰這個時候敢回到遊輪,可真算是往槍口上撞。
“有你呢。”裴斯辰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回答,“你會幫我打消他疑慮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