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沙發上的影子就消失了。
許是葉明雁也回想起來那段時光,跟她講了些過去的事情。
在盛夏裡出生之前,她便時常不在家,為了工作、為了朋友,她也確實是個閒不住的性子。盛保舟管不住她。
在懷孕後,有一日她約了朋友出去玩,想出門,卻發現門被反鎖。
盛保舟不想她出門。後來自然是鬨了一通,驚動雙方父母,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但她永遠忘不了那天,沉默寡言的男人一旦有了掌控欲,整個人就變了。
盛夏裡從沒聽說過這件事,沉默的抱住媽媽。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媽媽心裡就有刺了。離婚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或許就像媽媽說的,他們一開始便性格不合。
安靜地看了會兒電影,葉明雁的手機時不時鬨出點動靜,盛夏裡喜歡沉浸式看電影,抱怨道:“誰這個點了還找你聊工作。”
“不是工作的事情。”葉明雁笑著說:“是媽媽好朋友。還記得金阿姨嗎?以前出去旅遊的時候你見過她。”
“那個臉圓圓,一直笑的阿姨?”盛夏裡很快就回憶起來了,“有印象。”
“她兒子最近叛逆期到了,天天和她作對。說還是女兒好,貼心小棉襖。”
“那當然。”
盛夏裡從來都是父母麵前的乖寶寶,就連突然得知父母離婚的消息,也沒哭沒鬨。
“說起來,我跟金阿姨之前還給你們訂過娃娃親。”
盛夏裡目瞪口呆:“啊?”
“她兒子你不會也忘了吧?厲知初啊,你去過他們家的。”
“這樣嗎。”盛夏裡兩根手指抵在太陽穴上,拚命回憶,“該不會是小學那次……”
“對。”
那天晚上,她跟著媽媽出去玩,和她朋友還有朋友的小孩一起吃了飯,在同一輛車上玩成語接龍,再去了保齡球館,後來大人們要去打麻將。打麻將免不了煙酒的味道,小孩受不了。
她要等媽媽一起回家,可是晚上有電視要看,於是她就跟著一個哥哥回家,用著他的電腦看電視直播。
“原來他就是厲知初。”盛夏裡艱難地把畫麵拚湊出來。
葉明雁有點被她搞混了,“不是,那個不是。你說的那個哥哥家,是你爸朋友那邊的吧?名字我也忘了,叫程什麼來著。”
盛夏裡麵露迷茫:“又是誰啊?”
母女倆的記憶力一脈相傳。
葉明雁過了一會兒想起來了:“是你初中的時候吧,我公司出去旅遊,帶你一起去的。還有媽媽朋友的小孩,幾個男孩子,其中有個就是厲知初。”
“好吧。”
盛夏裡隻記得幾張模糊的臉一閃而過,排隊玩漂流,大太陽下,她好心把傘挪過去一起撐,結果被對方拒絕了。
還有漂流結束她鞋沒了,被其中一個背回去。
隻記得這兩幕。所以哪個是厲知初?
算了,不重要。
葉明雁吐槽她:“你個黃魚腦子。”
“還不是遺傳你的!”盛夏裡問:“所以突然提娃娃親乾嗎,我有男朋友了,你不會要拆散我們吧?”
“想什麼呢?你媽我是這種人嗎?娃娃親當然是訂著玩的。”葉明雁擺了擺手,“累了累了,我要睡覺去了。”
“電影都沒結束。”
剛放到主角在天台上賄賂獄警的場景。
“下次看吧,或者你喊然然下來陪你。”葉明雁打了個哈欠,屁股已經離開了沙發,看來是留不住了。
“哼。”
盛夏裡撅起嘴,抱著靠枕,沒人陪她看電影就是沒勁,就也關掉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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