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麼謹慎,眾人都沒笑他。
畢竟大家都這樣。
甚至有人笑眯眯誇讚:“是個當家的好苗子,錢可不能隨便亂放,這10元我一個人得忙活半個月呢。”
受了誇獎,向立黨臉上發燙,捂胸口的手更緊了。
陳偉把四個筐填滿了火柴盒原料:“成了,這兩萬個給你們,月底最後一天之前要交上來。”
他雖然能在分派活給誰做的事上做點門道,工期可沒辦法,廠裡指定時間的,要結算要出貨,耽誤不起。
好在向家孩子多,趕趕工兩萬個不在話下。
向麗麗抿嘴笑:“陳哥我們知道了,下回有空來我們家做客。”
她知道二姐和陳偉的戀情,語氣熱絡。
眾人不以為意,大家誰不巴結陳偉叔侄倆,畢竟端人家的碗吃人家的飯,何況向麗麗一個十一歲小女孩,都沒長大,哪來那麼多緋聞。
陳偉卻眼睛一亮,他已經在努力了,爭取轉正,成了就立刻去向家提親,那可不是要做客麼?
生怕晚一步媳婦就去彆人家了。
畢竟女人有了正式工,那就是婚戀市場的頂端,誰都想來摻和一腳,萬一呢?萬一人姑娘瞎眼看上了呢?
還真不巧,兄妹四個剛到家,家裡就出現了個媒婆。
彆誤會,這人不是陳阿婆。
她生得一雙巧嘴,說得眉飛色舞、天花亂墜:
“紅旗家的,我跟你說那柯家真是個福窩窩,他家獨生子,就他一個兒子,還是鋼鐵廠正式工咧,老兩口指定向著你家美美;底下四個妹妹,工作了那都是給家裡奉獻的,美美嫁過去隻等著享福吧。”
這會兒下工了,向美美躲進房裡,客廳隻有媒婆和張及第坐著。
向立黨到了家,趕緊掏出胸口捂熱了的手帕:“娘,這個給你。”
沒等張及第伸手接過,媒婆又接著誇:“喲你家小子真俊,十幾歲啦?真乖巧孝順,不像我那個翻了天似的牛脾氣,跟他爹一樣倔,我都愁死了。”
“都一樣,犯倔脾氣也不聽我的,”張及第客氣了一句,轉頭跟四兄妹說:“娘在談正事,你們都回房裡去。”
向綿綿看了看競爭對手請來的媒婆,笑意盈盈的,一臉和氣。
幾人聽話回了房裡。
閒著也是閒著,向麗麗和向綿綿在窗口的桌子前糊火柴盒,嘴上也沒停。
“你說娘會把二姐說給誰家?這個聽起來跟二姐一個廠的,還是正式工,能嫁近一點多好。”
向麗麗倒不是覺得這個人好,而是看中了同一個廠,距離近。
向綿綿揉揉肩膀,哪怕墊了毛巾,竹筐背著走一路也累:“不知道,我更看好陳偉。”
“你也這麼想啊?還是要男人看上了,不然嫁過去可遭罪,婆婆說你打你好歹有個護著的。”向麗麗欣喜地看著妹妹。
“咱倆同意沒用,娘說了算,糊火柴盒吧,月底要交呢。”
向綿綿不想多談,低頭專心糊漿糊了。
她覺得一個十一歲小女孩和七歲小女孩談婚事,實在太彆扭了,放現代小學沒讀完,十四歲以下都犯法啊。
好不容易勾起話頭,向麗麗見向綿綿埋頭工作,真不搭理她了,喪氣地折火柴盒:“你真無趣,小時候多活潑,現在跟個悶罐似的。”
因為換了個人啊。
向綿綿心裡低沉的道。
她不知道原主去哪了,最好換成她的身體到了現代享福。
等等,想到7歲小女孩還要接替她的工作,那還是算了吧,不是享福是造孽了。
希望原主投胎去,去現代什麼物資都有的年代,吃很多好東西,玩很多玩具,做個快樂的人。
她默默的祈禱著。
屋外張及第很快打發了媒婆,她直說:“……我再看看,女兒後半輩子要仔細點,總不能隨便進門。”
就沒想過一次能成,媒婆把男人家裡基本情況說了,好歹在向家掛了號,又附和了句:“也成,咱家女孩好,是不能將就,那我下周放工再來哈。”
等媒婆下樓,張及第歎了口氣。
來家裡的不算,她在煤炭廠的同事都給她說了幾個媒,這些男人基本都是廠裡正式工,和向美美各方麵都合適。
可二女兒怎麼說都不聽,認準了陳偉。
張及第想到了中午,自己的上司後勤主管特意找她去辦公室說的話:“……我那小兒子也年紀不小,19了,一直喝不到媳婦茶,愁人呐。”
話裡話外想跟她結親。
甚至有人為了能成,彆出心裁:“你家老大立國也年紀不小了吧?巧了我三弟家的孩子,老大是女兒18歲,在咱廠做臨時工,老二是兒子16歲,是咱廠裡正式工,鍋爐二組的,咱約出來看看,這一下解決兩樁事多美!”
張及第被說得心動,雖說現在倡導婚姻自由,換親不太好聽,可這條件和她家完全匹配啊,確實省心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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