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誌是自己的的親兒子,向立國和王春婷當然早有準備。
王春婷先拿出來一份顏色各異的百家被,眼神溫柔:“有誌生下來身子弱,我去給他求了百家被,希望他都能百病全消。”
那被子用的是碎布頭製成,根據顏色形狀一點點拚湊出來的,每塊碎布頭最大也才巴掌大小。
眾人看了都有些動容。
百家被顧名思義,去一百個家庭求碎布頭,然後根據大小形狀等,手工一點點縫製成被子。
傳言小兒總是容易生病的話,蓋了百家被就能無病無災活到九十九。
這年頭什麼都缺,連碎布頭都被用來蘸漿糊糊鞋底,挨家挨戶乞討碎布頭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如果被拒絕,那就隻能去下一家,想成功那就得至少乞討一百家以上。
其中花費的心思、時間,都是肉眼可見的難度。
王春婷確實是一副慈母心腸。
她摸了摸向有誌嫩白的小臉,自己把臉貼上去微笑著說:“不求兒子大富大貴,他平安就好。”
大家夥看著母子依偎著笑,心頭柔軟。
向立國不解風情,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木槍,大嗓門的說:“一個男娃那麼嬌氣做什麼,來看看我給的。”
木槍做得非常精致,雕刻得栩栩如生,每處細節都很到位。
就是這創意……
他老爹向紅旗都忍不住斜了他一眼,發話:“我給你木劍,你給孫子木槍?”
尷尬一笑,向立國撓撓頭,窘迫一笑:“老爹你跟我計較啥,這把木槍我做了好久呢,保證沒木刺!”
雖然涉嫌抄襲,好在這周歲禮物也不算磕磣,眾人也就放過他了。
接下來的親友們也各自把小家夥的禮物給他看,把向有誌逗的樂嗬嗬。
向綿綿給的一支鋼筆,祝願小朋友跟她一樣學業有成。
其他人送的禮物也寓意很好。
在場的都是向有誌血緣最深的親人,自然會為他花心思。
這些禮物就由親爸親媽收起來,小孩子長大點能用上,就會拿出來。
大家吃了豐盛的宴席,心滿意足的各自回家。
王春婷在這些日子裡受到足夠多的關愛,已經不再去計較公婆的家產怎麼分配,她推著車載著兒子回家。
向有誌對車上插著的風車格外感興趣,巴巴地伸出手想去摸上麵動起來的彩色扇葉,再看看另一邊的撥浪鼓,樂不可支。
至於向立國和明二妮,都抱著收來的禮物跟她並排走。
回鋼鐵廠家屬院的時候,還有些親近的鄰居看他們抱著東西,順嘴問了是周歲,轉頭送點糖、糕點什麼的給小孩甜甜嘴。
等到夜深,王春婷洗好了兒子抱著親香玩樂,向立國過來掏出了個眼熟的絲絨盒子,像是金銀的包裝盒。
她詫異抬頭,心頭已經有了猜測,還是疑惑的問:“這什麼?”
向立國眼神溫柔:“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金鎖?我找你侄女買了,給有誌藏好了彆叫人知道。”
“你買這個做什麼,我就……隻是順嘴說說,你哪來的錢?”
麵對王春婷顯而易見的慌張,向立國坐在她旁邊,抱著媳婦的肩頭說:“你想要,那就買唄,我找娘借的,她說出一半,剩下的我在廠裡多加兩個鐘,慢慢還。”
王春婷拿起那小小的絲絨盒子,眼神濕潤,嘴角顫抖:“你,這要乾多久啊,你累著怎麼辦?這哪行?”
她達成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讓婆婆出錢給兒子買金鎖,現在卻愧疚得不行。
難道她當時鬼迷心竅了不成?非要算計自家人?
向立國看了看懷裡嗬嗬笑的兒子,這會兒已經長出了六顆牙:“行了,不就兩個鐘嘛,兒子開心最重要。”
向有誌懂什麼,怎麼可能為了金鎖開心?這明明是為了她開心!
王春婷抬起淚眼,摸了摸丈夫的手:“我……我也不知道前陣子怎麼回事,鬼迷心竅非要這東西,是我不好,我……”
她說得哽咽,淚不知不覺落下。
向立國用另一隻手給她擦掉眼淚:“大好日子哭什麼?你給我生娃闖鬼門關,我努把力又算不了什麼。”
鋼鐵廠輪班轉就說明忙不過來,接受員工加班,工人總有錢不湊手的時候,加班是正常的。
可是那麼累的活,王春婷想想就為丈夫揪心。
她腦子裡使勁回想:“煤炭廠排班定好了不能加班,我跟媽一起去織毛衣、做衣服,多拿些錢早點還給娘!”
哪能讓向立國一個人去乾重體力活,她又不是缺手缺腳,也是能支撐起家庭的婦女,是半邊天!
向立國滿足的笑,他那個中正平和的媳婦回來了。
他把妻兒抱在懷裡,女兒已經在旁邊甜甜的睡著,隻覺得人生美滿。
夫妻倆喁喁私語,一陣甜蜜,比新婚時更加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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