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峰上一處偏僻的院落。
有個看起來十五六歲,在盤膝打坐的少年人,麵目猙獰,呼吸急促,似乎正處於難以忍受的痛苦中。
他赤膊上身,胸口處許多條經脈高高隆起,在其內某種火紅色能量的充斥下顯得有些妖異。
“哼,我就不信壓製不住你個小小的火蠍之毒……”
少年人輕哼,臉上滿是倔強。
儘管體內的巨痛壓的他意識幾近模糊,卻依舊咬牙堅持。
然而終是到了極限。
隻聽他“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氣息瞬間萎靡,栽倒在地。
“雲崢!”
“雲崢師弟!”
外出歸來陸雲瑾與覃川剛好撞見這一幕,不由趕緊以最快速度衝入院中,將少年人扶起。
“雲崢!雲崢!快醒醒,你可彆嚇姐姐……雲崢……”陸雲瑾將少年人攬在懷中,滿臉的焦急與擔憂。
數息後,少年人睜開眼。
當兩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他強忍著體內的痛楚笑了笑。
“姐,覃師兄,你們回來了。”
此時此刻,陸雲瑾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不是跟你說了要暫時停止修煉,等拔了毒再說,為什麼不聽!”
陸雲瑾滿臉慍怒,話語中也明顯帶著許多火氣,但更多的卻是來自姐姐對弟弟的疼愛。
“可……”名為陸雲崢的少年人欲言又止,被姐姐嚴厲的目光所懾,默默低下頭去。
覃川安慰道:“雲崢師弟,你千萬沉住氣,咱們已經有解毒之法了,隻要湊齊藥材,便能讓你恢複如初。”
陸雲崢歎了口氣,“好,覃師兄,我知道了……”
少年人眼神變得黯淡,臉上的不甘與倔強,正漸漸被頹然所替代。
關於體內火蠍之毒的解法,他自是有所聽聞,其所需藥材太過偏門,短時間內很難湊齊。
更何況,劍典之爭已臨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見他這副表情,陸雲瑾心如刀絞,不由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為弟弟拔毒療傷。
什麼樣的犧牲都能承受……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陸雲瑾隨即將懷中傷重的弟弟交給覃川照看,而後轉身拜倒在一對青年男女麵前。
“焱前輩,璃前輩,雲瑾懇請二位出手救救我弟弟。”
“隻要弟弟能有所好轉,雲瑾就算當牛做馬,為奴為仆,也會報答二位前輩的大恩……”
胡璃俯下身將陸雲瑾扶起,笑道:“雲瑾姑娘莫要著急,相遇便是緣分,我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說罷,她望向火三。
“夫君,你可有辦法?”
火三麵色古怪,心說,媳婦兒,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莫說這點小傷小毒,就算死了都能拉回來好吧……
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徑直走上前,對著萎靡不振的少年人勾了勾手指,便有一道火紅的熾熱能量從後者體內被抽離出來。
毫無疑問,這就是折磨陸雲崢已久的火蠍之毒。
“搞定。”火三漫不經心道。
見此情形,陸雲瑾、覃川,包括陸雲崢本人都看傻了,愣在原地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個意思?
難道以霸道頑固著稱的火蠍之毒,就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要知道,即便是宗中諸多前輩長者都對這深入骨髓的火毒束手無策,隻得強行壓製,無法根除。
至於那用黑水玄蛇作藥引的解毒之法,則是覃川從一本撿來的古籍上偶然間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