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允一怔,隨即了然——她就是在氣這個?
說到底,昨晚他把她逼得太狠了些,沒能顧全這位姑奶奶的顏麵。
可她打他巴掌的時候,又何曾顧及他的顏麵了?
這賬亂作一團,沒法細算,但眼前的女人不是個肯吃虧的,但凡不是大獲全勝,她必定咽不下那口氣。
按住鳳筠掙動不休的身子,他語氣又放軟了幾分:“你誤會了,我沒有耍你的意思。我……我從十天前就想好了,說到底,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我不想再跟你鬥了。”
他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
“可我知道,你輕易放不下之前在我這栽的跟頭,必定是要想法子討回來的。所以我才答應你,讓你一報還一報。我是真心求和,大小姐,你到底還有哪裡不滿意的?”
鳳筠挑眉覷著他:“你求和的方式,就是逼著我求你睡我?”
她終於是把堵在心底的這句話質問出來了。
段少允麵上有一瞬間的僵硬。
“你說話怎麼總是這麼難聽?”他頭都開始疼了,“……我沒想逼你。”
他知道自己說不過她,還不如直接把證據展示給她看。
他撩開鬆散的衣襟,原本白皙的胸膛上,如今交疊著紅的、青的、紫的各種痕跡,好一個慘不忍睹。
他問:“你說句良心話,咱倆到底誰睡誰?”
他這是從哪學來的,動不動就撩衣服?
鳳筠的眼珠子開始不受控製地往他身子上瞄。
這寬闊的膀子,緊繃繃、塊壘分明的腰腹,白亮的皮肉,配上一身曖昧痕跡……
他晾著肉的時候,那張可恨的嘴說出來的話,好像都變得有道理起來了。
鳳筠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手感和口感,覺得頗為回味,轉念之間,竟覺得或許自己還真沒少占便宜。
說實話,怕是逍遙閣最標致的小倌,也及不上他一半。
段少允見她臉色稍緩,便拉起她的手,往自己小腹上的一處傷口處引。
“我這都被你咬成什麼樣了?剛才沐浴的時候,碰到熱水都疼。”
“疼死你活該。”
鳳筠嘴上這麼說著,手卻沒掙開。
她昨天晚上也真是一點沒留情,這一處齒痕不僅見了血,甚至旁邊還泛著一圈淤青,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疼。
這樣的齒痕,他身上可遠不止一處。
鳳筠早上起來一直不順的那口氣,終於平複了許多。
她的指腹觸到那處齒痕,都還沒怎麼用力呢,熱騰騰的皮膚下,腱子肉打著顫瑟縮了一下,連帶著附近水滴似的臍窩也顫動了一下,似是難以承受她的觸碰。
一股熱浪衝上腦頂,鳳筠的一顆心相當沒出息地急跳了一陣。
段少允適時地給她吹枕邊風:“你要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我求你睡我,也不是不可以。”
鳳筠眼神都直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問道:“怎麼個求法?”
段少允將她的腰勾過來,肌膚相貼,嘴唇附在她耳邊低語。
……
倆人竟又是纏到了一起,從日頭初升,胡鬨到大中午豔陽高照。
已經磨合過數不清多少次的身體,如今你情我願,契合度更是達到了新的巔峰。
鳳筠真是被他撩撥得,不止意亂情迷,簡直有些自暴自棄了。
歡愉之時,她曾惡狠狠地歎道:“姓段的,我一早竟看錯了你……我,我當真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