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裡,抱臂的薑肆和無助站著的許清清相顧無言。
“喂,離我遠點。”
他踢了踢課桌,木質的桌腿在平滑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對方看他的眼神讓他很不爽。
許清清依言離遠了些。
一照麵他就認出了這人是當初弄臟他畫的那個,怎麼還沒被趕出學校,陰魂不散。
他眉眼間暴躁之色更重。
老婆沒找到,還得委屈自己和這人共處一室。
“就這樣待著,彆靠近我。”
“還有,一個小時之後我走,你自己待到天黑再走。”
“好、好。”
許清清逆來順受答應著,心裡卻在懷念他之前壓製脾氣的誘哄語氣。
正是因為被那樣對待過,她才覺得落差如此之大。
究竟是誰能夠有這麼好的運氣被他溫柔以待?
她又忍不住開始嫉妒。
但是,還好不是林白宛了。畢竟他們兩個此前從來沒有見過。
哪有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談玉在意她,薑肆也和她有瓜葛。
和這位大少爺共處一室,許清清有些嬌羞。
她心裡雖然還是喜歡談玉,但氣場鮮明的薑肆同樣令人心動。
而且他最討厭女生接近他,恐怕這所學校她是第一個有這種待遇的女生。
光憑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無比特殊。
“嘖。”
薑肆越想越氣,才閉目養神三分鐘就受不了了。
他乾脆站起來找了張畫布,提起畫筆開始調顏料。
畫畫是他靜心的手段,否則他真怕自己直接離開。
煩死了。
受到他心情的影響,連帶著畫畫的風格也偏暴躁起來,整體的色調都偏向紅。
越是情緒激烈,他的畫就越顯靈氣。
薑肆是典型的偏科選手,藝院的所有理論課他都是不及格,但隻要涉及實操,就無人能夠和他媲美。
許清清遠遠坐在另一邊,帶著仰慕的眼神時不時小心翼翼瞥向他。
她從來沒見過薑肆畫畫的樣子。
製服的衣袖挽起露出手臂,手上沒戴任何配飾,但連腕骨都彰顯養尊處優。
他認真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囂張跋扈的大少爺,而像個清高的藝術家。
畫筆所繪的是藝術品,他自己本身更是。
許清清越看越癡迷。
南潯踏著歡快的腳步回到學校。
她沒課,隻是去找自己的“未來老公”。
還貼心地留了輿論發酵的時間,讓劇情無形的大手可以好好推動軌跡。
推動完了,那她就更不客氣地繼續把男主抓回來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