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然昏迷許久,一覺醒來天都塌了。
扶月被所有人追捧。
關係極好的同門居然隱隱有埋怨她的意思,說什麼因為她而得罪了扶月。
她根本沒有讓他們這樣做,也要怪在她頭上?
一群牆頭草。
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她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些,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她看到的預言是真的:
五行圓融體開了情竅。
對象不是沈家人。
清醒的第一時間,她立馬把這件事告知了祝沈兩家。
祝氏立刻以母親修煉出了意外的借口把祝衍清召回。
幾千年來,修真世家沒落,多少名門望族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
祝家與沈家之所以能夠屹立至今,都是因為兩家聯姻的傳統。
沈氏引魂盤、祝氏天機珠,二者合一,可煉天地之氣為家族氣運,保萬世之昌盛。
這是隻有核心氏族成員才知道的機密。
沈依然本不知道,這是她偷用引魂盤時得知的真相。
因此,她雖恐慌扶月的存在,實際上卻視沈素為真正的敵人。
大師兄不可能逃過家族施壓,不論過程如何,結局一定是和沈家女成為道侶。
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無心的玉石開了情竅,就會如此純粹、認真且坦然地愛一個人。
內心隻餘那人,全身心奉獻。
她嫉妒不甘,因愛生恨。
沈依然看著那跪在偌大陣盤中央的身影,表情複雜。
正常來說她是不能在場的,但她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引魂盤契約者,又有天道氣運,所以破格讓她在此。
為了掩飾自己知道真相,她假裝不安地拉住了母親的手:
“娘,大師兄為彆人開了情竅我也很難過,但是為什麼要這樣罰他?”
“然兒,這是兩家的事,你不用操心。”
她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看向下麵。
可以容納一萬人以上的平台上空蕩蕩的,陣盤金光閃爍,將祝衍清的膝蓋牢牢吸附。
他手腕被縛在身後,腰背挺直,臉上表情毫無波瀾。
陣盤中和他身體相斥的靈力流入四肢百骸,帶來無與倫比的疼痛感。
祝衍清隻是咬牙,並不出聲。
月白色衣衫逐漸染血,如雪中紅梅,刺眼卻又寸寸動人。
淩亂發絲垂落,表情卻從未變過,隻是眉頭微蹙,帶著破碎的美。
沈依然緊緊揪住自己膝蓋上的衣裙,看得心疼,但一想到他居然喜歡上了扶月,又覺得痛快無比。
他們兩個是天生一對。
他怎麼能喜歡彆人。
陣盤兩方,祝氏與沈氏的家主與族老各在一邊。
他“修煉出意外”的母親、也是現任家主祝桐緩緩開口:
“衍清,你還堅持你的想法?”
“我已有心悅之人,無法同沈氏聯姻。”他語氣堅定,說完後狠狠咳嗽了兩聲,唇角溢出血液。
帶著淺紫色的眼瞳也暗淡了些許。
“家族無意乾涉你,但無論如何,你最後的道侶隻能是沈家女。”
她雖然還試圖勸說,但深知自己這個兒子的性子,他純白通透,卻也倔強執拗。
“抱歉,母親,我不會喜歡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祝衍清毫不猶豫拒絕,同時陣盤再次啟動,鑽心的痛楚襲來。
他身軀蜷縮,還是堅持不改口。
“為什麼一定要是沈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