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元氣大傷的方家,季延聿這邊的宴會規格和那邊不是同一個量級。
更何況,因為對寶姝的重視,他當然要投入最大的心力去布置和設計。
僅僅是一個訂婚而已,就如此燒錢。
參宴的賓客們踏入這如夢似幻的場地,第一反應都是震撼,然後是羨慕。
“這個方寶姝真是好命……”
“是名字裡帶寶的都會幸福嗎?我也想去改一個。”
“話說時懷宸怎麼會同意解除婚約啊?他不是愛她愛的要死嗎?”
“好像是最近他精神狀態不太穩定,都好久沒去公司了,婚約這種事,隻是他和方家的口頭約束。這種情況也不作數了吧。”
“啊?精神狀態不穩定?”
“那他是休養去了?還以為能看到搶婚什麼的,哈哈。”
“我也是說。”
大概沒人知道,他們討論著的時懷宸,如今正身處他不該在的地方——訂婚宴女方的化妝室。
而且是孤男寡女。
即使好好做了造型也難掩疲憊,眼中血絲嚴重,他的狀態很差,但由於外表的出色,很是增添了脆弱美。
他對麵的南潯一身純白華麗的禮裙,美得耀眼奪目,和他的狀態形成鮮明對比。
“我全知道了,你之前那樣說是故意的對吧,為了讓我自顧不暇無心工作,更管不了你解除婚約,好讓你和季延聿訂婚。”
“我已經理清楚了,我的記憶根本沒有出錯。”
“哦。”
她的態度敷衍,合上口紅站起來,眼神終於落到他身上。
“那你想怎樣?讓我向你道歉?”
現在的她哪裡還看得出之前的脆弱,這轉變絕不是化一個妝就能帶來的。
連裝都懶得裝了。
“你沒有應激創傷?”
“誰跟你說我應激創傷,我不那樣,你們怎麼會愧疚,又怎麼會為我對付方家,哈哈哈。”
像是一直偽裝天使的惡魔終於露出了真麵目,她眼中的惡意比當初的他更濃更深。
“利用你罷了,你真的很蠢欸,我說什麼都信。”
“方寶姝……原來你從來沒變過。”
“我本來就沒變過,我一直是這樣啊,又壞又自私,還兩麵三刀,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她撐起身體坐在了梳妝台上,手臂支著向後仰,閒適翹起二郎腿俯視他。
“隻是我不裝蠢了而已,讓你們知道是我一直在玩你們,而不是你們控製我。”
“你怎麼能這樣惡毒。”
“我就是這麼惡毒,時懷宸,你不還是心動了嗎?真好笑啊,對一個……欺負過你的人心動。”
她抬腳踹在他腰上,卻被握住腳踝。
時懷宸閉眼,就像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