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雙眼被蒙住,整個身體都陷在軟軟的狐狸尾巴之中,毛茸茸、暖烘烘。
“醒了?”
分不清白晝黑夜,她隻知道自己就連指尖都是軟的,隻能完全受製於那些尾巴。
喉嚨因為長久沒有喝水而略帶乾澀,但嘴唇卻半點也不乾,反而潤潤的。
南潯抿唇,有些微小的痛意和腫意如實傳來。
“您是狗嗎?”
“狐狸本來就是犬科。”
尾巴移開,隨即是溫暖的體溫覆蓋上來,她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聽語氣就知道他絕不冷靜。
“把我困在您懷裡,這也是監管教授該做的?”
“不是,是我的私心。”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然後玻璃杯壁被抵在她唇上。
“喝點蜂蜜水會好些,在過去的十個小時裡,你有些失水過多。”
“失水過多?哼。”
她陰陽怪氣重複,然後冷哼一聲,還是乖乖喝了水。
斂靜靜等待她喝完,然後把水杯放回去。
小姑娘一醒來又恢複了活力,儘管被狐尾包圍,毫無反抗之力,還是有恃無恐和他開玩笑。
“通常這種情況,按照人類那些藝術創作和現實情境,不應該是嘴對嘴喂水嗎?”
“你想這樣?”
“如果對象是您的話。”
她笑著,犬齒尖尖,白色的狐狸尾巴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就像也是被可愛到。
斂一聲歎息,“你就像是小紅點。”
“什麼小紅點?”
人類用來逗貓的激光筆小紅點,抓也抓不住。
身為犬科的九尾狐頭一次理解了貓科的想法。
他要怎樣才能抓住她?
“我的小紅點。”他回答她。
撫摸著遮住她眼睛的綢緞,他卻什麼都沒做,而是繼續擁抱她,除了擁抱,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一點也沒有受製於他的認知,不僅如此,還伸手抓他的項圈,確認他沒有摘下,然後露出心滿意足的笑。
“不,您是我的。”她反駁他。
壞孩子……
她的手中總是攥著不同的東西,就算攥不下,那些也通通都要是她的。
等到又有其他想要的,她就會毫不猶豫鬆手,哪怕那樣東西她曾經有多麼心心念念想要,對其他人來說又是多麼珍貴。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又或者是,怎樣才能放你走。”
她搖頭,朝他頭頂探去,任性命令:“耳朵!”
“好,耳朵。”
鈴鐺聲響,九尾狐低頭,冒出狐耳任她作弄。
不安全感驅使著更多的尾巴纏上來,纏住她的手腕、腰肢,試圖以此留下什麼東西。
簡直就和平時的相處沒什麼兩樣,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在失控邊緣。
囚人者自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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