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是一陣沉默。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低賤的血仆。”
看著人類血仆的發頂,他眼眸眯了起來,對方始終低著頭,卻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有恃無恐。
找到了新玩具的新奇讓他瞬間把剛才在追尋的獵物拋之腦後,沉辰端詳著她露出來的肌膚,甚至被粗糙的麵料磨出了可憐的紅痕。
這是血仆?
心隨意動,他直接伸手強行捏住對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指尖的觸感比精篩過的羊奶還要順滑,而入目的這張臉,分明五官單看哪一樣都不算特彆驚豔,組合在她臉上就莫名形成了獨特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血液。
因為察覺到他想要湊近的意圖,少女的臉上總算有了慌亂的神色。
她急忙想要確認什麼,卻被耳聰目明的純血血族瞬間捕捉到。
沉辰驟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白皙如同羊脂玉一般的手臂便立刻留下了他的指痕。
……簡直比那些血族新娘還要嬌氣。
這樣想著的他不僅不放手,反而還故意用力留下更深的紅痕,但他卻沒聽到對方傳來自己想聽的痛呼,讓他略感遺憾。
不過,因為疼痛,她緊攥著的手不得不鬆開,然後一顆純白色的石頭就此掉下。
噠噠噠。
石頭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發出清脆聲響。
“你怎麼會有封印石?是哪兒偷——”
話還沒說完,之前絲絲縷縷勾人的血液香味一下子爆發,衝擊著他整套感官。
就像是高濃度的美酒從身體各處滲入,即使不喝也瞬間醉得醺醺然。而且還是那種具有欺騙性爽口的高度酒,危險至極。
同一時間,城堡裡的所有血族都察覺到了這衝擊,尤其是七樓書房、頂樓天台,兩位純血似有所感地偏頭思考。
而一樓,少女慌慌張張掙脫了他的手,把封印石緊緊攥住,放回了口袋裡護著。
致命的吸引力頓時消失,也讓血族們如同心臟被無數隻小蟲子啃噬一般,帶來類似上癮的不甘。
而人類血仆們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還瑟縮低著頭,甚至不知道親王殿下已經把剛剛的少女給帶走。
“你不是血仆,你是誰?”
“不,我是血仆。”少女搖頭否認著,但即使被親王殿下帶進自己的房間,她也根本不像其他血仆一樣怕到匍匐在地。
看起來更像是駕輕就熟?
有血族也帶她來過主人的房間,甚至可能正在……私藏她。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她手上為什麼會有封印石。
那可是隻有他兩個哥哥才會有的聖物,放在一個人類身上用來封印她血液的香味,簡直是——
暴殄天物四個字沉辰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因為那股氣息簡直如同毒藥般上癮。
他從未遇見過這種,居然能勾起他強烈食欲的人類。
該死,這種卑賤的人類,怎麼配讓他親自用他高貴的尖牙刺進她的血管?!
小親王這樣想著,卻忍不住把無助又柔弱的人類少女壓在了窗台旁,尖利的牙齒試探性地在那豆腐一般的脖頸肌膚上蹭。
他能聽見血管裡流動的血液,隻要一下、就可以……
“我的血有毒。”
人類的女孩垂下眼眸,剛好印著漂亮花紋的紗簾隨風飄動,在她溫柔耐看的臉上投下美麗的影子。
“我並不是您可以動的獵物,殿下。”
她看似鎮定,卻無法掩飾發抖,讓沉辰更加牙癢。
“你是被誰私藏的獵物?!”他周身的氣息頓時躁動起來,即使對方不說,他的心裡也已經有了答案。
“是大哥?還是二哥?”
“他們不是最厭惡鄙夷人類?怎麼可以背著我……”
“不是他們,都不是。”她還是否定。
“有什麼毒?如果我非要碰呢?”
沉辰拉過她的手試探著想往指尖下嘴,但牙齒磕到她指腹時卻聽到對方懼怕的低泣。
比起對血液的渴望,另一種他不懂的渴求正在升起。
“你告訴我,是誰私藏你?”
是誰,先背叛了兄弟。
“沒有、沒有任何人……”
“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真的沒有啊。
南潯捂住臉,遮住了唇角笑意。
明明她一直在說真話,怎麼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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