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殘陽將天際染成絢麗而夢幻的紫。
蘇梵諾來到城堡上巨大的露台花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躺在黑玫瑰中央的始祖後裔比天邊的晚霞更加耀眼,單手墊在後腦勺下,聽到動靜之後微微轉過了頭。
沉夕照,人如其名,容貌和氣質華麗得能夠把身邊所有的一切變做他本身的點綴。
無論是服飾上璀璨奪目的珠寶,還是那些珍貴的黑玫瑰,在他麵前頓時都失去了顏色。
撐起身體坐好,他的視線直接定格在了她沾染泥土的裙擺上,輕嘖一聲,掠過了躊躇不安的血族新娘美麗的臉,不耐皺眉。
“抱歉殿下,因為來得比較急。”
夜影躬身解釋,然後其他人直接用法術把蘇梵諾的裙擺臟汙的部分削掉。
全程都把她當做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一舉一動都透露出無言的輕視。
還有四五個血仆立刻跪在了地上迅速穿針引線把她的裙擺給縫成了完美的樣子。
潔癖、眼裡又容不得沙子的夕照殿下是三位純血親王中最難伺候的一位,因此他身旁伺候的人都有最強的眼力勁和最全麵的技能。
一切迅速做完,大家都鬆了口氣。
蘇梵諾更是緊張地雙手交握,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麼。
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小親王,關於其他兩位,她把握不住,平時更是一點也不敢接近。
所以,為什麼他會說要見她?
“你就是剛剛一樓的源頭?”
不知何時站起身的沉夕照一個移形換影就來到了一行人麵前,聲音還帶著睡意未褪的啞。
無論看待血族還是新娘,他眼中都是如出一轍的高傲。
但看向人類的時候更甚,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
“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
“不承認?”
對方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通過他的態度,蘇梵諾感覺捕捉到了極其難得的機會。
他在找什麼?
露台上安靜得隻能聽到流水噴泉的聲音,她心中各種思緒閃過,當然不會選擇直接承認,而是說:
“剛剛就隻是小親王殿下在試圖抓住我,僅此而已。”
“那他人去哪了?”這句話是問的夜影他們。
“現場的血仆都說不清楚,下樓之後就又消失了。”
沉夕照哼笑了聲,因為提及自己這個弟弟,眸中總算有了些溫度。
“估計又是玩到一半覺得無聊了,他總是這樣,三分鐘熱度。”
隔著幾米遠,他的視線重新落到那位麵容瑰麗的血族新娘身上。
所以,之前的血液香味就是來自她?
血族新娘……嘖。
一想到那些從屬們是怎樣天天勸告他們和這些食物結合,就更加煩躁。
他厭惡這些人類,隻把他們當做會動的食物載體,要他把牙齒刺入他們的皮膚用最原始的方式飲血——
簡直野蠻又粗魯。
但剛剛感覺到的那股已經再也聞不到的血液甜香卻像是小鉤子一樣勾著他。
想嘗。
當時光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聞到都那樣上癮,如果真的能嘗到的話……
沉夕照的眼神逐漸危險,但還是嫌棄的離麵前的女人三米遠。
他不可能碰血族新娘,尤其是在這種他人都在看的場合下。
即使是放血,都是在表明態度。
他們兄弟約定過,誰都不會去碰她們,也不會去爭奪王位。
越想越煩。
是血族那邊研究出的什麼新型上癮劑嗎?他不可能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