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帶著一大家子和許大茂一起來到了李衛東門前。
李衛東的婚宴現場已是賓客如雲,喜慶的鑼鼓聲和鞭炮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鬨。
閻埠貴父子幾人一邊朝裡張望,一邊暗搓搓地嘀咕著。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騷動。
"快看,軋鋼廠的領導都來了!"
"是啊,後勤主任。保衛科長都來捧場了,這排場可真大!"
閻埠貴循聲望去,隻見一群衣著考究的中年人,正在賓客登記處排隊簽到。
隻聽一位負責禮金的技術員大聲通報:"軋鋼廠後勤主任趙主任贈送禮金十五元整!"
"軋鋼廠保衛科長周科長,贈送禮金十元整!"
"街道辦王主任贈送禮金十元整,並附言李工與劉瀟小姐新婚大喜!"
台下的來賓聽得直咋舌,紛紛議論道:"不愧是領導,出手就是大方!"
"是啊,十塊錢在咱們這兒可不是小數目啊。"
那技術員似乎也頗為得意,手裡的簽名冊越翻越快,嘴裡不住地念叨著:
"軋鋼廠生產科李科長,禮金十元。煉鋼車間劉車間主任,禮金十五元。鉗工組組長張師傅,也有五元……"
閻家幾兄弟站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眼紅。
"哎呀我的媽,光聽這禮金就知道這酒席有多闊氣了!"大兒子閻解成咽了口唾沫,兩眼放光。
"十塊。十五的,那加起來得有多少?"二兒子閻解放也掰著指頭算了起來。
"我看啊,這李衛東收的禮,怕是比俺們一年的工資都多!"三兒子閻解曠酸溜溜地說。
他們邊說邊往裡瞅,隻覺得屋裡金碧輝煌,瓜果煙酒應有儘有,早把持不住了。
閻埠貴更是兩眼冒火,暗恨自己沒早點巴結上李衛東。
許大茂倒是一臉淡定,掏出一張嶄新的五塊錢,瀟灑地遞給了技術員。
"喜事吉祥,禮輕情意重!"許大茂微微一笑,對閻埠貴使了個眼色,"看在幾位領導的麵子上,咱們也得給足麵子不是?"
閻埠貴一聽,頓時像吃了蒼蠅似的,那叫一個難受。
他原本還尋思著給個兩塊錢就算大方了,誰承想最低的禮金都得五塊!
可眼下這麼多人盯著,他要真舍不得這個錢,豈不是要當眾丟臉?
閻埠貴咬咬牙,在兜裡摸出五張皺巴巴的鈔票,像割肉似的交了出去。
心裡卻打起了小算盤,琢磨著這錢一定要從媳婦孩子那兒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