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紅蓮村村民越喊越激昂,那聲勢如禱告上蒼,在這小小山林裡,點燃了奮發圖強的火種。
叔公說得對,坐吃等死,等待救濟,隻會越來越窮。
若不合村,要辦成大事就隻能請人,可沒有錢的衙門請得了多少人?
還不如咱們一起努力,不就是賣些力氣嗎,男人多的是力氣,今日累完了,睡一覺明日力氣又回來了,隻要有縣令大人這個定海神針在,他們的好生活一定會來的。
薑籬還沉浸在令人感動的動員聲中,突然聽見春翹請示的聲音,“大人,若紅蓮村的人都過去了,奴婢建議,不妨取一個各占一邊的名字,也好給紅蓮村遠嫁的,多年不回村的村民提個醒啊。”
薑籬眼底一亮,猛地擊掌,好主意啊。
她看向龍裡正和田叔公,見他二人微笑著點頭,也覺得這建議不錯。
她嘿嘿一笑,“好,既然大家沒意見,這事就交給叔公裡正二人商量著來吧,有了新村名,報到官府來即可。”
叔公與龍裡正神同步的追上來,拉住薑籬的手,叔公道,“這個新村名還是得大人來取才合適啊!”
“是啊是啊,大人定才好,大人博學多才,取名一定響亮避邪,不是,響亮旺財!”
村民都在附和,薑籬不取這個名字恐怕都不行了。
她看了眼劉主簿,見他眸光含笑帶著鼓勵,也就不客氣了。
“就改叫龍蓮村如何啊?”
鄭大山一個響應了薑籬的號召,“好名字,咱們不分彼此,一塊開荒種樹,一起過好日子去。”
無數漢子都附和起來:好日子!龍蓮村!
田叔公暢快地大笑,“好,就這麼定了,咱村的,不,龍蓮村的,一起去將應用之物收拾出來,咱們去新家,先把屋子蓋好,然後開荒。”
大夥吆喝著,往村裡去了。
原龍家村的村民也去幫忙了,一路上還商議著,回去之後在哪塊地上搭幾個簡易的棚子,先安頓好新村民,就可以開始蓋新屋了。
原紅蓮村的村民連忙表示,他們都是泥腿子,不挑住所,隻要有個遮風擋雨的棚子就能過渡,新屋蓋好了,也給龍家村的弟兄們把屋子整弄整弄。
“我們可是知道的,龍家村的屋子都裂出好大一條縫呢。”
“咱也知道紅蓮村的屋子,早上蓋的,中午的屋頂就被山風吹沒了!”
“沒有的事,那不是屋頂嗎?”
“那不是沒屋頂嗎?”
“哈哈哈……”
“嘿嘿嘿……”
看著村民苦中作樂,春翹突然就落下淚來,小聲啜泣道,“太不容易了,小姐彆笑奴婢,奴婢不知為何就想哭了,原來幫人如幫己,互為反哺,奴婢真高興。”
薑籬輕輕擁住她,柔聲道,“說得沒錯,沒有昨日何來今朝。”
她將手裡的設計圖遞給了隨後走來的劉和。
展開再一覽草稿,劉和越欣賞就越欽佩,大人是從哪本子集裡想出來的耕作法子?他為何從未想過這樣搭配呢?
薑籬把胡一添叫了過來,“之前聽你說村裡有官兵,人呢?”
“你們倆過來,大人有話要問。”胡一添趕忙把知情人喊了過來。
衙役聽說是找官軍,指著遠處那片山頭,“那幾人瞧見屬下趕到,估計是看屬下這身衙役打扮知道地方來了,二話沒說就往那個山頭跑去了。”
這麼自覺?
薑籬望著遠處的山林,竹林葳蕤,隨風狂擺,林下光線昏暗,什麼都看不清,也不知那些人還在不在?
“走,咱們過去看看!”
胡一添連忙攔著她,“大人,對麵情況不明,屬下先去探查一番再跟大人彙報。”
薑籬繞開他,微微笑了下,“不用這麼麻煩,若是鐵石心腸之人,也不會派官兵救援了,若不想見我們,也會離開或者放出攔路箭,咱們慢行過去即可。”
不管是來剿匪還是大軍拔營路過此處,爭得這幾步嗎?
她決意要去看看,胡一添留下三名衙役在村口維持秩序,其他人,護在薑籬左右,朝山邊行去。
這片山林背陽,山風吹在身上有些凜冽,比不得村中暖和。
薑籬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眸光一掃,就見著竹林某個高處有一道青皂色的身影。
她攏目光一瞧,身影仿佛流雲般散開了。
幾人進了竹林,視線從低到高向上,在半坡之上,果見一排士兵現身,間隔一米的距離豎起人牆,不動聲色,居高臨下地看著闖入者。
胡一添一驚,立刻抽刀,護在薑籬身前,朝上大喊道,“你們是何許人,為何出現在石門縣轄下,又為何隱匿深山之中,意欲何為?”
保安四問。
與他們較近的士兵咧嘴,不屑一顧。
薑籬暗歎口氣,叫胡一添將刀收起來,她們這一路過來,人家在暗處,想要傷他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在這裡?
胡一添不收,他是個莽夫,隻知道有危險,就必須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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