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皓月樓裝扮一新,四周彩綢裝點,紅燈籠高掛,華麗氣派。
百姓們紛紛駐足打聽。
哥哥哎,兄弟哎,哪位有錢人如此大手筆,在皓月樓擺這麼大的場麵啊。
“聽說是咱們縣令大人!”
“啊……那位女縣令?哎喲,如今斂財,都斂得不避嫌了,大張旗鼓合適嗎?”
“嗐,當官的哪會管咱們死活啊,早前聽說她破了‘女鬼新娘’的案子,還以為是位多智才女,恐怕,這女鬼女仙的,都是她一手設計的吧!”
“這話可不興說,小心被官差聽見了,砍你腦闊!”
那漢子擺擺手,正要說自己不怕呢,就聽著半空中有什麼東西落下來,扯出陣陣風聲。
眾人抬頭看去,皓月樓屋頂上,散開兩條十多米長的紅綢布,如九天虹橋降臨凡間,令人情不自禁哇哇大叫。
攏目光一瞧,上頭還帶著字呢。
那上麵寫啥?
有識文斷字的老人道,“左聯寫的是‘魚美酒香奚翅食重’,右聯寫的是‘經濟實藉惠眾於民’。”
“啥意思啊?”那些大娘大嬸又問。
“是說今晚宴會是為籌錢,然後,錢財都用到百姓身上!”
“不會吧?有錢老爺會想得到咱們?你看清楚了沒,是叫咱們進去吃飯啊還是上哪領賞去啊?”
那文人回頭看了胖嬸子一眼,揶揄道,“你就彆來湊熱鬨了,你瞧你這身板,平日裡沒少吃吧,還在乎這幾個分到百姓手裡的銅板?”
那大嬸立刻瞪眼叉腰,“我這身板怎麼了?大夫說我是脾虛濕熱導致的體胖,又不是吃出來的,事實上我家日子可慘,昨日大雨倒了半邊牆,晚上睡覺都灌風。”
她說罷,周圍一圈百姓都笑了起來,“早上縣令大人就叫衙役巡街了,誰家有破損的趕緊上報,也沒聽見誰家牆倒半邊,你少胡謅!”
胖嬸子老臉一紅,趕緊用力往前擠過去,要離開此處。
身材結實體型大,前頭圍觀的人都不如她中氣足,倒是給她擠到了前頭去,看著皓月樓門口來來往往不同規製的馬車轎子絡繹不絕。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這麼多的達官貴人,怕不是整個城中富商都來了吧。
皓月樓裡的美味佳肴肯定不少,她分不到銅板,溜進去吃點好吃的也不虧啊。
打定了主意,她趁著夜色昏暗,用一輛馬車掩護著往前頭走,正要過街,頭上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她伸手一抹,抹下來一坨白色,手感黏糊糊的東西,湊到鼻前一聞。
“噦,居然是鳥屎,真是倒黴,這臭鳥哪兒不啦你就照著我頭上拉?”胖大嬸氣呼呼地指著天上罵道,可認真一看,又沒有見著哪兒有鳥,真是倒黴。
周圍那些百姓聽她嗷嘮一嗓子笑得肚子疼,都說她是心不正,想貪便宜,就連天上的大雁都看不慣了。
胖大嬸臉色一時白一時紅,拿著菜籃子擋著臉,見著不遠處有條暗巷,趕忙跑進去。
胖嬸子是越想越生氣,不就是說了兩句話,腦門上頂了一坨鳥糞,還被圍觀的百姓當笑柄、
這女縣令該不會克她吧?
不行,說什麼今晚皓月樓的美食,她都得順點回去,否則咽不下這口惡氣。
左右一瞧,才發現這暗巷通往皓月樓後門,今夜樓裡大擺宴席,後廚忙得熱火朝天,後門就那麼大敞著方便夥計乾活。
胖嬸子躲在門邊,像隻饞貓般伸著五尺長的脖子,嗅著空氣中各種菜香味直咽唾沫。
沒人關注她,胖嬸順順當當就摸進了後廚。
?????
皓月樓大門口,依舊一片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熱鬨景象。
兩輛馬車先後抵達,從車上下來乾糧鋪子的宋東家,還有一位,光州城生意做得很大的白家二老爺。
二人相互問候之後走到一起,宋東家仰望樓前對聯,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們這位女~縣令,火氣是又邪又大啊!”
白二東家抿了一口茶水,將心愛的小茶壺遞給小廝托著,那張常年與女子貪歡而顯得青白瘦削的臉上,露出一抹下流邪笑來,
“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叫咱們直接帶著銀子過來,居然還有競價環節,這跟百花樓裡的花魁拍賣初,夜有啥區彆?走,咱哥倆去會會這位縣令大人,看看她與花魁娘子誰更美,宋兄,請。”
“白二哥,請!”
二人互相恭敬著往裡頭去。
才剛踏上一級台階,不知打哪衝出來一個小男孩,奔著白二東家的肚子就撲了上去。
白二東家被撞得連連後退,手在半空中到處找支撐,最後抓到了什麼才站穩。
可換來的,就是他心愛的紫砂壺“啪嚓”一聲落地,摔了個稀碎。
白二東家愣了。
那小男孩也愣了。
正要致歉,白二東家滿臉怒火衝上來,一巴掌甩在了孩子的臉上。
“叫你走路不長眼,我的紫砂壺養了二十年,是無價之寶了,你個狗東西,賠的起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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