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兩個時辰前。
薑籬送翁大人上車,目送最後一位貴客離去,晚宴算得圓滿結束了。
“哎……也算很好地完成了一件大事,以前我就不愛應酬,幸好沒人給我灌酒!”
“大人能者多勞,今夜著實是辛苦了。”劉和陪在她身邊,二人同行往官轎走去。
薑籬困得直打哈欠,兩個肩膀都懶洋洋地塌了下來。
劉和見她這麼累忍不住心疼,可又攙扶不得,隻能與她說些開心的話,讓她振振精神。
“大人那日說,要賓客競價與你坐一桌,屬下以為今夜會發生那樣的鬨劇,沒想到,大人居然改成競價菜品。”
薑籬閉著的眼睛睜開來,懶懶一笑,“計劃趕不上變化,那日還沒有王爺手書,隻能那麼辦,如今有了更好的利器,自然得換花樣玩了。”
劉和臉上立馬升起幾分崇敬,是對靖王殿下的。
“大人,屬下鬥膽說句大不敬的話,手書真是王爺親筆?”
薑籬一挑眉,“你猜!”
隨即又一笑,意味深長。
劉和被她這個俏皮的模樣吸走了魂一般,等他聽見薑籬說話聲傳來,才發現自己在原地愣了許久。
“我先回衙門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皓月樓的損失一定要確認到位,彆讓那個古三討了嘴乖。”
劉和立馬跑上來,慢她一步跟隨在身後,“皓月樓的王掌櫃跟屬下說了,賠償和開銷,古三都已經清賬。”
“那就行,算他識趣……”薑籬擺擺手,正準備上轎,皓月樓裡,卻忽然傳來男女吵架的聲音。
在這半夜時分,說話聲都變得特彆清晰。
婦人帶著哭腔道,“我憑什麼跟你走?我要報官,方才縣令就在這,我要找她申冤!”
隨後響起的男子聲音,渾厚低沉,就像北方大草原上硬漢在呼麥,
“申什麼冤?天王老子來了你也是我媳婦,我找了你多年,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哎喲……救命啊,有人當街強搶民婦了,有沒有人管呐?”
薑籬回身看了眼劉和,劉和已經衝向皓月樓了,她還是不放心,決定親自去看看。
人去樓空的大廳裡,隻見一名廚子打扮的壯漢,粗魯地拉著一婦人的頭發將她往後邊拖,婦人在地上掙紮打滾,不住喊救命。
薑籬長眉一豎,立刻吩咐衙役上去分開二人。
逃開束縛的婦人趕緊跪行到薑籬麵前來,雙手合十,“大人,救命啊,那個廚子非說民婦是他媳婦,民婦都不認識他,差點就死在他手裡了,大人替民婦做主啊!”
聽了跑堂報,後廚裡有人鬨事,王掌櫃也趕緊從賬房裡跑出來,見著薑籬趕忙行禮。
薑籬問他,“那個壯漢可是你皓月樓的夥計?”
“是啊,他叫陳偉之,關外人,來我這兒幫廚有半年了,當初就說是來找媳婦的,聽說還去了好些地方,都是待上半年,找不著就換地繼續找……”東家如實回稟道。
說罷看一眼被壯漢認作媳婦的婦人,嘿,長大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其貌不揚的。
雖然他覺得這胖嬸子長相身材放誰眼裡都滿滿安全感,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她跟那來自關外的陳偉之貌似也登對,畢竟壯漢一身腱子肉,站起來就跟堵牆那麼高,襯得胖嬸子都變得小鳥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