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吐。
倒黴的三人組也吐,他們主要是因為看衙役吐得太惡心,跟著反胃,吐得七葷八素,雙腿發軟。
隻有步虛子一人沒被回旋鏢打傷。
他還很好奇,抓著衙役不停問,“什麼酒啊?”
“太什麼釀啊?”
“何等仙釀啊?”
“太仙什麼啊?”
沒人回答他,可不得把他急死喲。
“彆吐了,晚會再吐,怎麼你們都喝過那個酒嗎?為何貧道不知此事啊?真有那麼好喝,人人都嘗過?”
步虛子有些生氣了,他也是好酒之人,有這麼受歡迎的酒,在那個時節,居然沒人向他引薦,這幫後生,太不孝順了。
這時,有個聲音有氣無力地響起,“上次薑大人在皓月樓做東,喝的那個酒就是……噦~,太仙釀,咱都誇好喝的那一個,噦~”
不能想,一想就得吐。
步虛子回過神來,那天……對了,他光顧著催灶房給他烤雞,倒是沒碰那酒。
他思忖片刻,這用屍骨來釀酒,倒反天罡啊,不能被這些垃圾敗類玷汙。
“丫頭,丫頭,這裡就交由你處理,貧道需返回道觀一趟!”說罷,身影衝天而起,半空中廣袍颺颺如輕雲出岫,迅速消失在黑夜下。
“大師傅……”
薑籬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得無影無蹤,低聲喃喃道,“你那道觀在哪嘛,說走就走。”
“大人,從那送貨人身上搜出來的賬本。”胡一添的說話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薑籬正了正神色,回轉身,接過賬本往腰間一彆,黑沉沉地眸子掃過一地暴徒,叫人提來管事前頭帶路,帶他們去指認物證。
管事拖著一條流血不止的殘腿,帶著三人組進了那間惡臭熏天的屋子,抖著手,磕磕絆絆解釋道,“這些腐屍的肉得剃下來,不能用,埋入後山。”
曹德恒好奇,往那剔肉的大缸裡瞟了一眼。
什麼耳朵腸子……
不能多認,實在惡心。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憋了半晌,“哇”地一下大張嘴,嘔吐物噴了管事一個正臉。
“噦~大人你彆看,看了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薑籬站在門外低頭垂目擺了擺手,她才沒那麼笨呢,知道那隻大缸惡心你還看?
管事拖著一條流血不止的殘腿和滿臉的汙穢,領著他們繼續往前走,進了一間屍房,白骨森森,隨意丟棄在地上。
“啪嗒!”一具骸骨當著他們的麵摔落,瞬間碎裂成八塊,頭顱滾至曹德恒腳邊。
晃悠晃悠,停下來,用兩隻空洞洞的雙眼注視著他。
站在他身後的薑籬驚恐地瞪大了眼,僵硬著脖頸一點點挪開視線。
雖然默念了我行端走直不怕不怕,可也隻是忍住不尖叫而已。
曹德恒一腳將那頭骨當球踢開了,怒瞪管事道,“這兒比義莊瞧著都惡心,喪儘天良的玩意,這間屋子又是作甚用?”
管事哆哆嗦嗦指著靠牆的一排大缸。
缸上蓋著蓋子,曹德恒直覺打開一定很驚悚,可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揭蓋。
不揭不要緊,一揭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