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小子跑過來,拽了拽薑籬的衣袖。
“薑大人,我爹回來了,還有大牛叔。”
俊俏的小男娃,手指一處,引著薑籬往坡下看去。
鄭大山和龍大牛的身影,在樹影之下時隱時現,腳步匆忙而堅定朝這片樹林奔來。
薑籬摸了摸娃兒的腦袋,手撐在膝蓋上,彎腰笑問,“怎麼了,你爹從哪兒回來?”
“從同裡山西北麵。”
聞言,薑籬想起之前龍大牛多次提到的同裡山,這是一座綿延百裡,向西北延伸的原始森林,可在輿圖上還屬於灰色區域,並未做任何標記。
鄭家小子的意思,他爹是去踩新地圖回來了,可為何這般腳步匆匆?
她看向蕭銑希,眉眼彎彎,“同裡山西北?”
蕭銑希挺直腰,鐵鏟往泥地裡一插,雙手隨意搭在把手上,無聲一笑,“西北有道天塹,對麵就是山匪村寨。”
薑籬驚呼一聲,思緒急轉,反問道,“你還如此淡定?”
蕭銑希涼涼道,“那該如何?”
“就不怕山匪下山的消息?”
蕭銑希嗬笑,“那樣鄭大山沒命回來見你。”
雖然話不好聽,卻讓薑籬吃了顆定心丸,隨後,她拉著鄭家小子的手迎上去。
走到半路又調頭回來,拉著蕭銑希一塊過去,免得真是山匪的消息,她還得傳二遍話。
鄭大山和龍大牛憑借著打小土生土長翻山越嶺的本領,迅速趕到麵前。
二人正要跪拜,薑籬輕輕抬手,示意無需多禮。
距離近了,就能看見倆鄰居麵帶憂色,薑籬急問,“你二人如此著急,是有大事要報?”
鄭大山穩了穩心神,道,“大人,不是大事,是怪事!草民幾人商量之後,覺著得向大人稟報。”
“說!”
“草民近日在勘測同裡山西麵,發現伐木痕跡,那一片是山匪活動區域,草民不敢輕易靠近,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蹊蹺,
量說山匪伐木,斷不會選在對麵山林中間挖空一片林子,如果我是山匪,隻會選擇天塹對麵那片林子,把它砍光,朝廷兵馬沒有遮擋物,這樣才有利於禦敵,
但深山老林裡,也沒有彆的村落了,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
龍大牛附和道,“那地方野獸出沒,山高林密,又貼山匪近,尋常人根本不會涉足,更彆說居住在內。”
薑籬眼底閃過一絲凝重,“砍掉的樹都是新痕跡?”
鄭大山回憶了片刻,緩緩道,“草民找的那一片沒見著陳年的,不知有沒有。”
薑籬望向蕭銑希。
男人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旁邊人看得懵懵的,都不知道他倆在傳遞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