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薑籬和劉和相伴往前堂去,聽劉和對會上提到的幾件事發表看法。
,比如在哪租房做辦公房,人員需不需要像衙役那樣穿上差服,全縣縣民上學堂要如何安排教書先生和課堂。
“下官認為,這辦公房可以在巷弄裡住一個小屋子,平日裡大夥辦公開會,百姓有事尋過去也方便,燒些水歇歇腳也不錯。”
薑籬笑著點頭,“甚好。”
劉和心下一喜,激動道,“為了便於區分,社工可以帶個紅袖章或紅帽子。”
薑籬莞爾,“紅袖章和紅背心都行,回頭再找隔壁女工幫忙繡上哪兒哪兒片區社工人員幾個字。”
劉和乾嘛用筆記下。
薑籬看著他邊走邊書寫,字跡都沒有一絲潦草,打心底佩服。
“對了,還有勸學一事,全民上學堂,大人你這突然提出來,司學那邊也沒人接洽,回頭屬下過去通知吧,順便再看看學堂附近哪兒有何事的屋子……”
“不用啊,就咱們蓋好的幼兒園嘛,白天讓孩子們進去讀書,晚上就讓成年人去。”
劉和一琢磨,如此也不失為個好辦法,“那行,屬下就去尋幾個教書先生或者落第學子,隻教認字就不用聘請名師了,讓那些學子教也不錯。”
薑籬眉眼彎彎,“咱也請不起名師,都是義務教學,名師才不來。”
劉和思忖片刻道,“那就找學子吧,就跟他們說,咱提供一個住宿,也可以開放學堂裡的書閣讓他們隨便閱覽,應該沒幾人不願意的。”
看薑籬點了點頭,劉和便拜下了。
等劉和離開之後,春翹跟上來,小聲問薑籬,“小姐,為何開放書閣對學子誘惑這麼大?”
薑籬順手摘下一朵路邊的木蘭花,湊到鼻翼下嗅了嗅,花香怡人。
“因為很多貧困學子買不起書,更買不到大家之作,朝廷雖然開放科舉,可又有幾個寒門學子能平步青雲,當官的依舊是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原因就在於,好書孤本都在那些世家大族家中珍藏著,一般的學子如何見得著?天天說自己要靠讀書改命,若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也不用來了。”
“哦,難怪呢,大盛朝除了武將之外,那些文官來來去去就那些家族出來的子弟,那這樣,勢力豈不是越來越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薑籬突然頓住腳,是啊,這不成南北朝嗎,世家勢力越來越大,陛下真的一點也看不見嗎?
“聶大娘的屋子收拾好了?”
春翹乖巧點頭,“嗯,都安置妥當了,道長出門去找聶大俠,不知現在回來了沒?”
薑籬索性轉了個方向,去看看聶大娘,客房就暗自在西苑,和道長做了對門。
剛到門口,就聽見屋裡傳出女子啜泣聲,她停下了腳步,帶著母子二人把家常話嘮完,情緒稍緩,才敲響了房門。
來開門的是許久不見的聶豐,見著門口站著縣令大人,忙拱手恭敬道,“大人,勞你費心了,衙役一路上將母親照顧得很好,聶某在此多謝大人。”
說著就要下跪,被薑籬製止了,“不必跪,你母親看著呢,隻要聶大俠不忘答應過本官之事就成。”
說的是他答應了薑籬改邪歸正,願意戴上腳鐐做勞役之事。
聶豐如下定決心般麵容肅然,沒有下跪,但仍舊躬身道,“江湖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大人要罪民去哪,罪民絕無二話。”
薑籬勾了勾唇角,“那就好,本官看看你母親。”
說罷,一甩袍裾,跨進屋中。
聶大娘也休整有小半會兒了,從兒子嘴裡也打聽了關於女縣令的事,真是人活得夠久就能見著不少新鮮事,如今朝廷都能有女縣令了,這得多優秀的女兒家才能坐上這個位置啊,真不敢想象!
再一聽說,兒子居然行刺過女縣令,她是捶胸頓足恨不得打死這不孝不義之人,故而這會兒看見薑籬,聶老娘是慚愧不已,眼中淚光閃動,顫巍巍站起身,不管不顧就要替兒子跪下。
“彆彆彆,聶大娘,用不著行此大禮。”薑籬趕忙扶住老人,好言好語將聶大娘扶到椅邊坐下。
“大人,小兒愚昧,竟對大人做出那些蠢事來,而大人您宰相肚中種白菜,不與那傻兒計較,老身再次代他向你請罪了……”
“千萬彆這麼說,英雄也有氣短時,誰都有困境,沒發生什麼實質的壞事就成。”
聶母含淚點點頭,隨即又掄起拳頭砸向身邊兒子,“叫你不聽話。”
聶豐愚孝,對母親那半點傷害力都沒有的圈雨是來者不拒,任由其發泄個夠。
薑籬在旁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
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可憐她與原主,哪個時空都已感受不到來自父母純粹的愛了。
屋外鴿子“咕咕”叫,拉回她飄遠的神思。
“聶大俠,有件要事需要你幫幫忙……”
聶豐還未說話呢,一旁聶母就趕緊扯起他的衣袖,幫他答應,“大人你彆說幫忙,就命令他去,他不去,老身替你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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