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傳城內內澇之事,乘船之人非常多,爹娘求得機會登船時已是傍晚,紅霞滿天,船開之後沒多久天就黑了下來,
船艙裡悶熱,我便上了甲板透氣,從同行客人交談中得知,登上那艘船的船客多數是婦孺,家中男丁基本都留在了邱和府,說是與州府同舟共濟,
我一想還覺得挺有道理,將家中婦孺送去彆處遊玩一圈再回來,內澇不內澇也過去了,可就琢磨的時間,甲板上亮起風燈,將一艘客船都點綴成了畫舫模樣,隨後船員就集結在甲板上,他們一個個,全都袒胸赤膊,身材黝黑……
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是見不得這種場麵的,想想心底就發毛,趕緊回船艙去了,不多時卻聽見江上飄起絲竹管樂聲,又忍不住偷回去看,
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控製不住想要去看,我不是那樣的女子,豈會不知禮數不知男女大防那些事呢?我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薑籬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扭頭對著胥吏和衙役道,“你們先出去。”
眾人魚貫而出,薑籬才放輕了語氣,安撫道,“豆蔻年華對某些事好奇是人之常情,沒什麼羞於啟齒的,你儘管述明當時情況就好。”
王夢雪感激一笑,原來這是人之常情啊,她還以為自己變態啊……
也是遇到了女縣令才敢說這些事,換成男人,現在肯定要罵她不知廉恥了吧!
思及此,她又偷偷地瞥了一眼做記錄的劉和。
薑籬看出她心思,淡笑道,“那是主簿,你放心,盛刑統有訓,審案隻為尋找線索,不帶七情六欲,有些人境界不夠,可本官打包票,那位大人包括在場之人都是正直不阿之人,你將他們當成人型木偶就好。”
王夢雪點點頭,陷入默然,片刻後才再開口,“甲板上,男男女女廝混簡直……不堪入目,除了船員,還有很多的書生才子,與那些婦人嬉笑怒罵,往遠處看,一片蒼茫的黑暗,近前卻在醉生夢死,
大人,你覺得這合理嗎?那些都是有家室的女子,怎會……怎會從容接受外男相邀,不但不鬨,反而很開心的樣子?”
薑籬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沉思片刻,她提出疑問,“所以你和家人上的是一艘被人租用下來宴客遊玩的畫舫?”
王夢雪搖了搖頭,麵露痛苦,“非也,爹爹生意以來,屢次與朋友同行,經驗豐富,這一次,是因為我娘身體不好,才會舉家北上,爹爹有行商經驗,怎會分辨不出那船是被租用還是正經的商船呢?”
薑籬點了點頭,那就可以排除這個可能了。
王夢雪繼續道,“我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直到阿娘將我找回,我以為娘會訓斥我偷看,可她竟一句話責備都沒有,回到艙房就睡了,我躺在一旁總感覺耳邊吵鬨,六根不淨,鬼使神差又出了艙房,那些嬉鬨聲沒了,好像曲終人散去,隻留有幾個船員,圍著一個貴婦人在說話。
他們用言語挑逗那婦人,說那些汙言穢語的笑話,正常人誰聽了不得生氣走人啊?婦人非但不生氣,反而聽得津津有味,但轉瞬,又聽見婦人動怒,斥責那幾人,說她是船客,付錢坐船,船員收錢開船,各取所需,讓他們規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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