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籬心一驚,乾嘛突然點她?
“微臣本份,不求賞賜。”
蕭銑希卻淡淡道,“是嗎?據本王所知,薑縣丞辦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此巨功,當真什麼都不要?”
眾官員的目光都落在薑籬身上,都知道薑籬前十天才被刑部降職做了縣丞,王爺這是給她機會,隻要她開了口,依舊可以做回縣令甚至調往州府去。
“微臣不敢居功,都是翁大人和劉大人功勞,微臣隻是聽令行事。”
蕭銑希聞言,眸光微斂,“好啊,不愧是平南侯家的女子,與你爺兄一樣,忠君愛國,一門豪傑,值得敬佩。”
此言一出,眾人是滿臉驚愕。
不是王爺親口說出來,誰會知道薑籬來曆?
雖然當初有過懷疑,可京城裡世家大族高官大員多的是,哪能猜得如此準確呢?沒想到啊,居然是為了大盛鎮守南疆,在抵禦來犯之敵時蹈鋒飲血,矢誌捐軀,人人敬佩的平南侯之後。
除了震驚,在場還有三人情緒起伏劇烈。
第一個自然是邱和府的黃知府,跟薑籬齟齬在前,如今得知她身份尊貴,自然擔心她秋後算賬,畢竟自己心裡裝著什麼,看誰都是那個樣。
第二人是翁平耀,他是不能理解,把薑籬從縣令的位置上調離是王爺授意,如今王爺又提這茬圖啥?
問題在於,明麵上眾人隻知道的是他翁平耀傳的吏部文書,不知王爺在其中,現在一句話,明顯就要為薑籬出頭,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而第三人,自是劉和了,從愛慕薑籬,到看著她與王爺眉目含情,再到冷卻下來,他還在想著或許是老天爺給了自己再一次機會,可現在,身份懸殊如此之大,忠門之後,不容褻瀆,他跳不出那個框架,感覺有些心事,見光即死,再無衝動了。
耳邊祝賀和巴結聲漸起,薑籬隻覺得手腳一片冰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試圖去理解蕭銑希的行為。
看似震懾眾人,實際是要抹殺她的功勞,讓所有人都認為她不過坐在家族功勞簿上才有了今日的人心所向。
果然無情帝王家。
她溢出一口氣,輕輕一笑,譏誚的口吻道,“王爺謬讚,微臣的確什麼都不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做什麼都事半功倍……”
李大人當時就怒了,“薑縣丞,你這話是何意啊?聽你這語氣,是瞧不上王爺賞賜?”
沒等他把話說完,劉和連忙打圓場,“請王爺息怒,薑縣丞……是酒後失言,醉糊塗了,微臣這就帶她下去。”
蕭銑希接過女子遞來的酒水一飲而儘,斜倚輕笑道,“她哪裡像醉了?從來都這麼強而已,既然瞧不上本王的接風宴,那就給本王滾!”
……
……
眾人大驚,跪滿一地。
薑籬倏忽抬頭,看著高處眸色幽鶩的男人,一瞬間胸膛起伏劇烈,那人的輪廓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微臣,告退……”咬著牙說完,轉身時去感覺雙腳虛浮,每邁出一步都用儘全身力氣,才能挺直脊背堅持走下去。
天空飄起蒙蒙細雨,夜風透出涼意。
她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個與她格格不入的宴廳,以及今夜過後再不複相見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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