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薑籬與蕭銑希一同來到最近的清河村。
鄉村之地,自有一番彆樣景致,綠樹成蔭,阡陌縱橫,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泥土的芬芳。
二人行至田邊,隻見村民們正忙碌地籌備著祈福祭祀之事。
薑籬身著官袍,眉眼間透著溫婉,微微側首與路過的村民打招呼。
偶爾回頭跟身邊的男人解釋山野之趣,試圖提高一下這位大爺的積極性,彆虎著張臉,沒看見路過的小娃路過他們都是狂奔過去的嗎?
村民也是奇怪,看那公子一襲長袍,氣質儒雅,但眼神怎麼就跟此人的老虎一樣咧?
其實蕭銑希哪裡是故意要給村民甩臉子。
隻是薑籬自己恐怕都忘記了,她當時在書房裡是怎麼跟他說的,大雨,田裡漲水,番薯漚壞。
哪裡啊,這種情況在哪裡啊?
以為自己得了便宜的靖王,發現自己最後還是個工具人,能不生氣嗎?
不多時,清河村祭祀土地神的儀式開始了。
村民們神色莊重,虔誠地向神明祈求著豐收與平安。
薑籬做為父母官,在祭台前唱頌了祀詞,上了頭柱香。
祭祀完畢,村民簇擁著薑籬到了一塊他們精挑細選的地裡,請縣令下第一鏟。
薑籬提著鋤頭,在村民們滿是期待的眼神注視下,拉過蕭銑希,與她一起,揮舞下吉祥象征的第一鏟。
蕭銑希接手了後麵的事,動作雖不似村民們那般嫻熟,卻也帶著一種彆樣的莊重。
隨著鋤頭的翻動,一個碩大的番薯漸漸露出地麵,再小心翼翼地擴大鋤地麵積,累累聚集在一起的番薯越來越多。
村民忙上來幫忙,徒手將番薯挖出,拔出來一大串,看得眾人都不禁麵上一喜。
“這麼多,這恐怕有十五斤了吧。”
“你什麼眼神,那至少五十斤!”
在村民議論聲中,村長接過那一大串的番薯,拍掉上頭的泥土,雙手恭敬地捧著上秤杆一秤。
妥妥三十斤。
“三十斤!”
村民們聞言,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有的村民激動地喊道,“我的天啊,就這麼一串就三十斤,這一畝地,不得,不得……”
不得什麼,始終也沒說出口,因為數字太大,已經算不過來了。
薑籬看著村民們高興,心中也滿是欣慰。
接著,村民們便迫不及待地挖番薯了。
各家拿起工具,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那番薯地裡,人們忙碌的身影此起彼伏,歡聲笑語不斷。
那一個個番薯從土裡被挖出,紅彤彤的,猶如寶石般耀眼。村民們小心翼翼地將番薯放入筐中,臉上滿是自豪。
蕭銑希在旁邊看著這熱鬨的場麵,隻覺得好笑。
百姓就是這樣,幸福如此簡單,隻要有一點收獲,便能滿心歡喜。
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薑籬身上,看著她給百姓們倒騰的這些新糧種,是真有可能讓石門縣脫貧致富的。
“籬兒,本王一直有個疑問,你這些新糧種是從哪兒弄來的?”
“啊?”薑籬一怔,哎呀,這個事還真沒有跟蕭銑希認真說明過哎。
“嗬嗬,哎呀,趕緊去收番薯簽約,咱們還要去下一個村子呢!”薑籬糊弄了過去,推著蕭銑希往大秤的方向走去,那兒已經擺好座椅和筆紙,就坐等著村民的番薯進入筐就過秤咧。
忙了一天下來,薑籬和蕭銑希一共走了八個村子。
最後一彙總,八個村子的番薯,一畝地產量平均達到了一千斤,土豆更是有一千二百斤。
薑籬得知這個結果後,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還是頭茬,就有這樣的產量真是了不得,而隨著百姓對種番薯土豆越來越有經驗,畝產會屢創新高的。
而現在番薯土豆,還不像後世那麼遍布爛大街,屬於物以稀為貴正當時,價格美麗,運往京城江南這些有錢人多的地方去,還不賺得盆滿缽滿呐?!
不過呢,人心就是見不得你掙錢多,雖然基金會完全與自己脫鉤,可也是她借著便宜支棱起來的一門生意,這指縫裡不掉點好處出來給彆人分點湯,那些官老爺們參起她來可是會不遺餘力的。
於是,她趕忙又舉辦了兩場農交大會。
一來是給那些送了帖子的官員送點好處,二來也是給自家縣裡的農作物打出名聲去。
該回的帖子,請的達官商賈一個不落,這樣的盛世,少了百姓參與更不行,布告貼到衙門,城門,鬨市各處,共襄盛舉,最後也不忘補充一句,把民宿清潔整理,該賺錢的時候可不能光顧著湊熱鬨了。
十日後,石門縣的農交會,在秋高氣爽白露這一天如期開展。
石門縣裡,街頭巷尾,攤販前的生意忙得不亦樂乎,處處可見高頭大馬,華麗馬車。
先說那官員們,聽聞此盛會,皆欲借此機會展現自己對勸農桑科之努力,以博得上司與王爺的青睞。
他們身著官服,峨冠博帶,神色莊重,浩浩蕩蕩地向農交會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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