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城的城門何時打開?”
“從今年年初開始,樂城四個城門隻有北城門每日打開兩個時辰,每個進城的人需交八兩銀子。”
夏然聞言倒吸一口冷氣,“竟然要這麼多銀子?這是誰定下來的規矩?”
“知府大人。”
夏然眉眼微冷:“如今城裡還有多少人?”
“絕大部分人都逃了,除了官員外,隻有十幾戶家底豐厚之人和部分守城門的侍衛還留在城內。”
“乾旱這麼久,城裡的人還有水喝嗎?”
“聽說城裡有個挖得極深的井還可以滲一點水出來。”
“原來如此。這幾年知府有沒有開倉放糧給災民?”
按照製度,府衙和縣衙這些官府要按照人口儲備糧食,用於災荒時免費放賑。
從原主記憶中得知,寧縣從未放賑,後來縣令更是直接跑了。
而如今的樂城,不說在城門口施粥賑災,就連城門都關起來,讓人不得不多想。
少年麵沉如水:“有個屁!他不但不放糧,從前年開始便高價賣糧給我們這些老百姓。原來五文一斤的大米,前年賣到二十文一斤,去年賣到四十文一斤,今年更是賣到八十文一斤。”
夏然眼底劃過一絲殺意:“他怎麼敢,他難道不怕朝廷追責嗎?”
少年猩紅著雙眼,臉上全是憤恨之色:“聽說他表妹是皇帝寵妃。”
“原來背後有靠山,難怪他敢貪贓枉法,魚肉百姓。”夏然冷聲道。
“可不是嗎!自從旱災以來,我們老百姓本來就過不下去,不但大米,麵粉、鹽、布匹、草藥等等所有物價都翻了數十倍,這不是逼死我們嗎?”
夏然猛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這些狗官和奸商真是太可惡了。”
“誰說不是呢!又是天災又是人禍,這世道絲毫不給老百姓活路!”
“你們村裡的人都去逃荒了,你為何不去?”夏然疑惑道。
“我孑然一身,到哪裡都是一樣。”
夏然挑眉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問下去,從一旁的袋子裡拿了五斤左右的狼肉給他,“這是給你的狼肉,你可以拿桶過來裝水。”
少年喜滋滋的接過狼肉,拱手道謝:“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說完便急匆匆回去拿水桶。
不到半刻鐘,他便拿了一個木桶過來,夏然大方的給他一桶水。
她倒不怕少年起壞心思,這水是她空間裡的水,每次拿出來的水隻夠他們飲用。
而他們一路逃難,除了夏家隊,並未與人同行,就算有心人要查也查不出來。
少年離開後,夏然陷入了沉思。
旱災三年,朝廷不但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抬高物價,魚肉老百姓,看來大乾朝廷果然爛到根裡。
一想到那些難民悲苦絕望的眼神,夏然的心就好像刀割一樣疼。
不行,她一定得做點什麼才行,不然她寢食難安。
她空間裡的水是源源不斷,但卻無法像水龍頭一樣直接連到外麵,而是需要一桶一桶的從空間拿出來。
可要如何不著痕跡的給難民送水,這個問題需要好好想想,她可不能因為好心送水給他們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
光有水可不行,還得有糧食,這些難民才能活下去。
想到剛才少年提到城裡的情況,或許她應該進城一趟,城裡應該會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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