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偏僻的小院。
薑清桉頭腦昏沉,後頸還隱隱發疼。
她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屋內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她聽不太分明。
又過了一會,意識漸漸回籠,但眼皮卻還是睜不開,重若千斤。
但她終於聽清了兩人的對話:
“謝沐雲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怎麼辦,要不要撤?”
“該死,怎麼把他給卷進來了,我們的計劃本該萬無一失的。”
“現在多說無益,上頭的命令是如果帶不回去,也要在她身上留下點什麼。”
“隻能如此了,抓緊時間吧。”
兩人商定好,朝地上昏迷的薑清桉兩人走去。
聽到腳步聲的靠近,薑清桉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清對方的容貌,可眼皮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渾身鬆軟,也使不上絲毫力氣。
聽二人的對話,好似要對她做什麼,可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心中既焦急又緊張,額角沁出了一層薄汗,身體發涼。
對方似乎察覺到她恢複了意識,其中一人有些慌了神。
“她好像有意識了,會不會聽到我們方才說的話了?”
“來不及了,彆磨嘰。”
另一人聲音帶著催促,緊接著,薑清桉感覺脖頸一涼,好似有什麼軟而冰涼的東西鑽入了她的肌膚。
她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入目,是粉色的軟帳,有些眼熟。
耳邊傳來一道緊張又驚喜的聲音,仔細聽,還帶著點哭腔:
“小姐,您終於醒了,嗚嗚,奴婢該死,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
是綠荷的聲音。
這裡是丞相府,她正躺在沈意的床上。
是了,她現在還用著沈意的身子。
薑清桉漸漸緩過神來,頭腦依舊有些昏沉,不過身上恢複了力氣,她能動了。
她抬手按住發脹的太陽穴,開口,嗓音嘶啞:
“水……”
“奴婢這就給您去倒。”
綠荷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從桌上倒了水。
外麵候著的婢女聽到動靜,忙去稟報沈丞相,小姐醒了。
沈丞相剛下早朝回來,一隻腳剛踏進院門,便聽到意兒醒了,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急衝衝往沈意的院落疾步而去。
“意兒,你醒了,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人未到,聲先至。
薑清桉剛喝完水準備躺下,沈丞相緊張擔憂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緊接著,是一張滿含關切的臉。
薑清桉臉色還有些蒼白,她嘴角扯開一抹笑:
“無事,就是頭腦還有些昏沉,休息一下就好了。”
瞧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瓣,沈丞相卻不這麼想,她可是昏迷了整整兩天一夜。
他扭頭問跟在後麵的小廝:
“大夫還有多久才到?”
小廝答:“在路上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沈丞相點點頭,這才看向薑清桉,婢女搬來一張凳子,他在床前坐下。
“今日早朝,我同陛下說了此事,陛下已經下令大理寺著手調查,等意兒好一些了,父親再讓大理寺卿的人見你做筆錄。”
按理說,閨閣女子失蹤被擄走,大多是不會去宣揚的,更彆說擺在明麵上去調查了,都會選擇私下暗中去處理。
因為這關係到女子的名節和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