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伴隨著隆隆的春雷,黑沉沉的天空似乎都要崩塌了。風呼呼地刮著,雨嘩嘩地下著,街道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白花的全是水,房簷上流下來的雨水在街道上彙集成一條條小溪,上麵爭先恐後地開放著無數的水花,遠遠的看去,樓房和樹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城中的道路錯綜複雜,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又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一位白衣書生在胡同小道內漫無目的地疾步前行,並且時不時的看向身後。不一會兒,雨更大了。雨水嘩嘩地落在青石板小路上,把馬路衝刷得乾乾淨淨。
白衣書生全身被雨水浸濕,眼睛也因為雨水無法看清前方的路,他一個轉身進入一個胡同,走了幾步卻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死胡同,白衣書生慌忙地轉身,這時三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兔崽子,挺能跑嗎。”
三個魁梧的大漢將瑟瑟發抖的書生逼到了牆角,並將其團團圍住。
為首的刀疤臉托起書生的下巴邪惡地笑道:“沒看出來,你小子還真是細皮嫩肉的,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白衣書生怯生生地回答道:“不知道幾位大哥找小生什麼事?”
“小子,我們最近手頭有些緊,想找你借些錢花花。”其中一個大漢掏出一把匕首比劃著說道。
白衣書生搖著手推開匕首一臉苦笑地說道:“各位好漢,我隻是一個窮書生,沒有什麼錢財。”
“刀疤大哥,真的除了書,什麼也沒有。”一個大漢翻了翻書簍失望的說道。
刀疤眉頭一皺,不死心地問道:“一個子都沒有?”
“沒有。”
“媽個巴子,真是晦氣。”
刀疤啐了口唾沫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這時,他突然看見那書生的手指上似乎帶了個亮閃閃的東西,於是一把抓住書生的手按在牆上厲聲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戒指而已,不值錢的。”白衣書生慌張地將手指伸出,讓對方看。
“老大,好像就是個鐵戒指,不值錢的。”
這時,刀疤終於怒了,他一把提起書生的衣領吼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錢。”
“我真的沒有。”
這下刀疤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疊畫著人像的黃紙,在中間挑了一張對著書生道:“小子,我看你很像官府正在通緝的采花大盜田伯光啊。”
“哎嗨嗨,大哥,小生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名字叫做寧采臣,不是什麼田伯光,更不敢當什麼采花大盜,你們認錯了。”白衣書生連忙否定,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你少騙人啦,恩科大考在夏日中旬開始,現在才剛剛開春,你進京趕考什麼?”翻著書簍的大漢反問道。
“各位大哥,實不相瞞,我家離京城遠,因為無甚錢財雇不了馬車,所以我提前從家裡往京城趕。”寧采臣看著對方狐疑的神情解釋道:“不過路上遇到了貴人,一個過路的富商可憐我在寒風中趕路,於是帶了我一程,我是坐馬車過來的,可沒想到京城的物價太高了,我的盤纏已經用完了,所以不得不跑到京城外麵來生活。”
“好了,彆廢話了。”刀疤不耐煩地說道:“我看你就是采花大盜田伯光,跟我去官府認罪吧。”
“刀疤大哥,你這不是胡說嗎。”寧采臣指著懸賞圖像壯著膽子說道:“你看,這個采花大盜田伯光嘴角有顆痔,可我嘴角光滑,什麼都沒有。”
刀疤冷笑了一聲,手指在牆上抹了一下,然後在寧采臣嘴邊一點笑道:“你看,這不就有了嗎。”
“你們這不是故意陷害嗎,簡直無法無天,子曾經曰過”
“好了,彆再唧唧歪歪啦。”刀疤粗暴地打斷了寧采臣的話語,他將冰冷的大刀架在書生那白皙的脖頸上威脅道:“小子,我就直說了吧,現在你隻有兩條路,要麼拿錢給我們,要麼老子拿你去官府領賞。”
“我說過了,我沒有錢。”寧采臣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卻變得比架在他脖子是的大刀還要冷:“我也不是什麼采花大盜田伯光。”
“廢話,老子說你是,你就是。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三人冷笑了一聲陰森森地說道:“我告訴你,最近有人替仙人招人去礦山挖礦,官府賣了不少的犯人,你就等著在暗無天日的礦洞中發臭吧。”
說罷,刀疤拿出一條鐵鏈套在寧采臣的身上,三人拉扯著鐵鏈準備帶他去官府邀功領賞,然而一時間竟然沒有拉動。
“你們知道嗎,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礦洞了。”寧采臣的聲音如同隆冬的寒風,沒有絲毫感情。
“不想去就給錢,不然就趕緊走。”
“我說幾位大哥,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有屁快放,你們幾個用點力,這小子還真沉。”三個人奮力地往外拉。
“你說的這個田伯光,他”寧采臣抬起頭,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露出了一個自信中帶著些許玩味的微笑:“有我這麼能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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